到了快上朝的时辰,栗姬侍奉景帝起床更衣洗漱。
刘启想起前几日长姐刘嫖在长乐宫与自己闲谈时所言栗姬善妒,且背地里还与众人行巫盅之事,恐不能终了。
便起了试探之心,只随意开口问道“待朕百年之后,卿可否善待朕诸子?”
栗姬手一顿,只想起自己可怜的次子阏于英年早逝,而那些让人碍眼的竖子却一个比一个身体更为健硕。
又想起前几日在长乐宫中景帝对梁王所言之语。
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唯脸上浮起冷笑道“他们何须我照拂,怎的陛下现已糊涂如狗了吗”
景帝一听此言,只感觉有股血气从下往上涌出。
半晌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再未看栗姬一眼,拂袖而去。
栗姬只觉得心中一口恶气尽出,只是冷静下来后又感后怕,便匆匆叫了宫人去东宫寻太子过来。
景帝坐在宣室殿内,只感觉失望到了极点。
又逢宫人禀报“陛下,胶东大王在殿外求见”
本不想见任何人的刘启,话到嘴边微微一顿,想了想又道“宣”
已虚岁十二的刘彻长相继承了景帝与王娡所有的优点,景帝每每见到便觉得十分欢喜。
刘彻朝景帝见过礼后,便被抽问了功课。
见刘彻回答的十分出色,景帝大感欣慰便说道:
“阿彻有何所求?言之,朕皆准。”
刘彻大喜,叩首谢恩道“彻只愿国运昌盛,亲人皆康”
闻言,景帝亲自扶了刘彻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
“佳儿,佳儿”
御花园中,皇子刘发正坐在一凉亭内,手握着一锦囊,神色焦急的望着长乐宫的方向。
胶西王刘端本是无聊于御花园内闲晃,无意之间瞧见凉亭内的刘发,便心生恶意。
他只几步便接近凉亭,说道:
“哟,本王瞧瞧这不是阿弟吗?怎地不回去看顾唐姬,还有时间在此悠闲?”
刘发听了来人的话脸上再也挂不住,只愤愤的瞪了刘端一眼,便想离开。
“急着走什么,莫不是被本王说中心中痛事了,无脸见人了?”刘端拦住刘发,并不想放他离开。
刘发生母唐姬出生卑微,又不得景帝宠幸,只一意外生了刘发,却连一个像样的封号也无,也算是卑微至极了。
刘发听了此话气的浑身发抖,却也无法,刘端生母乃景帝宠姬程夫人,为母亲唐姬着想,刘发并不想与他起争执,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怎么?哑巴了?真是可惜,月前父皇封诸子,却无阿弟之位也”刘端见刘发忍让,更是得意。
“你别太过分了”刘发拂开挡道的人,准备离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刘端见他竟然反抗,竟然抬手便向刘发打去。
刘发小于刘端,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刘端打倒在地,他又素来倔强,咬牙就是不开口示弱。
一旁服侍刘发的奶娘急得额头直冒汗,却看见刚好从长乐宫走过来的阿娇与刘彻。
犹如看见救星一般,奶娘飞快的朝阿娇跑去。
“请翁主救救我家皇子罢”
待阿娇赶到时,只见刘发已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刘端一脚踩在刘发身上不让他起身,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阿娇气极,一把推开刘端,便要去扶起刘发。
刘端被阿娇推的一个踉跄,回过神来便愤怒抬脚便朝阿娇踹去。
“阿兄这是想做甚?”紧随其后的刘彻见此,将阿娇拉过护在身后,挡下刘端的一脚,冷眼说道。
刘端回过神来,见是刘彻与表妹阿娇,只冷哼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