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夜空中。
华崇义感觉脸上一阵冰凉,他以为是雪花,一抹,全是泪。他慢慢弯下腰,单膝跪地,一只大手捂住了脸,胸腔里跳动的器官一抽一抽的疼,痛得像是被刀刃一点点划开一样,钝重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却只感到它在滴血。
原来,朝思暮想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伏羲崖断裂的巨石堆底下又发出了点点微弱的光亮,山体再一次轻微的颤动了起来,雪花越落越密集,越下越大,身后树林中没有冬眠的动物纷纷躲回了巢穴。
不知道这番颤动维持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崇义……”
一道虚幻的,不似真实的,又熟悉到近乎刻骨铭心的声线,华崇义告诉自己,他又来了,他的执着,他的思念……
“崇义……”声音似乎近了一些,有些久酣沉醉过后的嘶哑。
“我叫你呢,装什么耳聋啊!!!”
华崇义的身躯猛地一抖!!!
然后猛然抬起头,入目的场景像一道惊天巨雷,将他横劈当场,穷极一生,不曾相忘。
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颀长身影,皮肤如雪一般的颜色,全身上下未着寸缕,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一派潇洒。
眉目依旧,五官未变,所有的所有,一如往昔,唯一不同的,是一头黑黄相混的杂毛,此刻,是一片银白!!
华崇义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嘴里呵出白气,一把将眼前的‘影子’紧紧箍住,死命的揉搓在怀里,腔调发抖,“对不起轻羽,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这么软弱的我,就让我放纵这一次,一次就好。我以为我背对在你的世界之外,这里只剩下沉默,和前所未有的恐惧,原来,我的勇气就这样不堪一击。我也以为时间会沉淀一切悲恸,但是这么久了,真的不行。时间会静止、生命会静止、但是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都不会静止。”
他就像濒临绝望的溺水者,在即将被思念大潮溺毙之前,他抓到了一块浮木,留下了他心里最想要说的,这辈子最长的一段话。
华崇义的双臂紧紧的箍在他冰凉的身体上,他想在这道身影消弭之前,能传达一点自己的温度。
半晌,肩膀上传来哀哀低低的坠泣声,耳侧的脸颊似乎有了转暖的迹象,华崇义不敢松手,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背,一只手捧起他的脸颊,让他吃惊的一幕是,他看到了这道‘影子’脸上,那切切实实的泪水。
“轻羽?!”
华崇义不敢置信的低唤了一声?
“轻羽?你……你是真的?”
“你废话呢嘛。”
风轻羽一股脑儿的将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全抹在华崇义的胸前,两只手抓住他的前襟,低低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数落,“天儿这么冷,你丫的……来接我也不知道给我带件衣服……冻死爷了……”
“轻羽……真的回来了。”
华崇义抱住他的脑袋,将他的脸死死的扣在自己怀里,感受着他切实的温度与气息。
两人在大雪飞扬的簇拥下,用眼泪,用哭声,用肢体,一切能给予的力量,互相纠缠,大肆淋漓的宣泄。
遥远的方向传来一阵轰鸣,几朵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天边炸开,是新的开始。
“崇义,生日快乐!”
风轻羽抬起眼,他轻柔的发丝在雪光与月光交叠的照耀下染上一层炫眼的光芒,华崇义眼角湿润,轻轻捧住风轻羽的头,用自己滚烫的唇印在他净白的额头上,虔诚而又情深,胸腔中一股热烈的气息即将喷涌而出。
一吻一泪,一深一浅,在爱人耳边低喃的情愫,惹人心荡。
华崇义二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带回了以另一种生命形式继续存活下来的风轻羽。
当第二天早上小亮、梧桐、飞机和林子几个人再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