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心头一宽,忙叫道:“鬼卯,快拦住他!”
原来,此刻鬼卯也还在附近。
鬼卯正看见徐峰拔刀往这一处赶,目光转动,那披着蓑衣的人已风似的卷到跟前。
鬼卯反应极快,即刻出招,拳如雷霆,当胸击去。
那人避无可避,已经吃了一记,疼得闷哼了声,身不由己仰头,那头上戴着的斗笠便被甩脱出去。
鬼卯一击得手,若趁机再上,以她的身手,拿下此人不在话下。
可就在斗笠甩开的刹那,鬼卯望着底下露出的脸,竟“嗷”地大叫了声,迅速往旁边跳开。
那人见鬼卯避开,当下忍着痛,拔腿狂奔,很快转弯消失不见。
徐峰本以为鬼卯会将人拿下,谁知竟见如此反转,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你做什么!”
鬼卯握着胸口,兀自一脸惊魂未定,也忘了还嘴。
徐峰咬牙切齿赶过来,来不及责骂,扭身拐弯欲追,谁知却见眼前路上空空荡荡,只有一只木屐甩在路边上,孤零零地。
顾瑾言见两人追丢了,心下一想,倒也并不在意,只来至马车边上。
两名捕快奉命守在此处,因跟顾瑾言熟悉,见她过来,便低声道:“大人,您可想好了,上头可很不像样儿,果然要看么?”
顾瑾言垂眸想了想,点头道:“是。”
那两个捕快不再说话。
顾瑾言上了马车,车厢门打开的当儿,便嗅到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她定睛看去,只觉得浑身都森森然,寒意沁绕。
仲平已经死了。
凶手显然是用了极大的耐心来折磨他,几乎每一处特殊的伤痕,都能看出那满满地恨怒之意。
徐峰将那木屐拿了起来,回头怒视鬼卯:“你做什么给他让路?”
鬼卯瞪大双眼,看看他,又看看那木屐,张了张口,说不出来半个字。
此刻有三个捕快也跟着跑了过来,见状道:“徐捕头,怎么了?那个人是?”
徐峰捏着那木屐,抬头看向前方马车处,却见那墨绿色竹纹影子一闪下地,有个捕快从旁扶着她,不知问了句什么,忽然大声叫道:“顾大人!”
这会儿鬼卯也看见了,两人虽未出声,却都不约而同地奔向那处。
虽然徐峰人高腿长,可仍是鬼卯先到一步,将顾瑾言一把搂住:“怎么了?”低头看时,却见她半垂着眼皮,脸色发白。
徐峰随后赶来:“发生什么了?”
那捕快道:“不知怎么,顾大人看过上头就有些脸色不对了。”低低地又补充一句:“或许是因为上面那情形实在是太”
鬼卯看一眼徐峰,眼中滋味莫名。
徐峰一言不发,只道:“带顾大人回衙门罢。”
鬼卯避开两步,道:“不必劳烦徐捕头了,如今顾大人这般情景怕是不适合再去县衙,还是由我送他回客栈便好。徐捕头毕竟公务在身,还是在此料理善后罢了。”
徐峰沉沉看她一眼,回头又看看那马车,方不做声,只叫了个捕快跟随,道:“好生看着把人送回客栈再回来,别出什么纰漏。”
鬼卯一笑,抱着顾瑾言将走,徐峰忽然道:“稍等。”
只见他走到鬼卯身旁,拧眉看他:“方才你为什么给那人让路?”
鬼卯张了张口,又叹了一声,道:“你要是跟我似的亲眼看见他长得什么样儿,你也要避之不及的!”
徐峰皱皱眉,眼见鬼卯抱着人迈步而去,便吩咐手下捕快将马车带人一块儿带回县衙。
在鬼卯带顾瑾言回客栈的当下,另一边的鬼丑已经将顾瑾言忽而晕倒的消息传到了县衙傅云泽的耳朵里。
傅云泽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