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垂眸,呆愣了好半天。
有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谨慎道:“江蓝沁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南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看向了成为植物人的父亲。
呵,要是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这个男人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他离开了病房,再也没来过一次。
因为江蓝沁生前并没有什么朋友亲人,到场的便只有南泽一人,警方掀开了白布的一角,南泽只扫了那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庞一眼,便像忌惮什么一样背过了身去。
“是她。”南泽的声音有些哑。
——
南泽回到了御景园,偌大的别墅中空荡荡的,依旧没有一个人影。
他伸手开了灯,换了拖鞋走在地上清晰的响起了踏踏声,又被这黑暗的夜拉的空灵恐怖,仿佛黑暗中有看不见的人在悄无声息的跟着他一样。
然而,他回头却仍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又像是想叫出谁的名字,最后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到,只是转身开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从未如此不安过。
明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明明只是一个他恶心到骨子里的人,甚至听到她死的消息的那一刻,他还有几分想笑,可是为什么沉淀下来之后,他的心就像被人慢慢用刀子挖空了之后,又填上了毫无用处的棉花。
他意识到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也或许他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爱上自己的妹妹,并且发疯了一样占有了她,他不愿接受这样恶心的自己。
甚至直到得知江蓝沁死了的那一刻,他还在自欺欺人的庆幸,终于没人知道龌龊的往事了,他也终于解脱了。
可是时间越长,心中亏空的那一块所带来的窒息感却愈发的让他难受不安起来,他只能尽力的让自己忙起来,只有这样转移注意力,他才会舒服些。
就像现在,他频繁的出席宴会,只有将自己置于熙熙攘攘的假象之中,他才会自在。
和他不一样,自从江蓝沁死后,沈如霜就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儿,脸上始终带着笑,就连气场都变得贵气,和这些商场上虚伪假笑的氛围相得益彰。
“南总,又见面了。”标准的官场搭讪。
南泽有些不悦的蹙眉回头,便看到一个中年油腻男端着个酒杯,正一脸算计的看着他。
南泽的记忆力很好,很多只是见过一面的人他都能说出家世底细,这个人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记忆尤为深刻。
南泽的脸色冷了下来,仿佛蒙上了一层霜雪。
三年前,他曾经带江蓝沁参加过一次宴会,当然他可不会安什么好心思。
果然宴会上,刻意被他甩掉的江蓝沁像是一个小狗一样窝在宴会的一角,目光中全是惶恐不安。
于是她成功被有心之人盯上了,其中最为张狂的就是这个油腻男人。
当时他连哄带骗拽着江蓝沁想去开房还闹出不小的动静,江蓝沁情急之下只好叫道:“我是南泽的妹妹!”
那油腻男当时就嘲笑道:“笑死人,南总会有你这么寒酸的妹妹?说你是他情妇都是抬举你。”
看着江蓝沁惊慌失措的样子,颇有经验的油腻男便料定她还是个没开苞的,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于是继续威逼利诱道:“南总的妹妹你是做不成了,但你可以做我妹妹啊,我的经验不比他的少,不信你试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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