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姐姐这可怎么办?要不要传太医?!”耳边传来碧钏焦急的声音,那柔弱急促的呼喊声中夹杂着几缕哭音。
“给你几个胆子敢传太医,要是传出去才人是为了那个侍卫才晕倒的,陛下知道还不杀了才人!”芙蕖轻声喝止,用手掐着常曦的人中。
在她不住地推搡下,常曦悠悠转醒,环顾四周,宽大的床榻上,弯月形的铜勾挑着几重纱幔,文欣院的空气里照旧流动着沐宁香独特的气味。
“才人,您可吓死奴婢了!”芙蕖爬上榻,用一只手将常曦扶了起来,另一只手接过碧钏递来的醒神茶,缓缓地喂与她喝。
“咳咳。”常曦将喝进去的茶水吐出来一些,芙蕖忙用帕子替她擦拭着锦被上的水珠。
“都下去吧,让我静一静。”常曦翻了个身,将脸冲着床里,只留一个孤寂的后背给屋内众人。
“才人!”碧钏想接着劝劝她,得到是常曦虽缓却不容置疑的命令。
碧钏和芙蕖相视看了一眼,只得默默出了房门。
面对着秀满金丝的锦被,常曦的泪水沿着脸颊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在身下深紫色的褥子上,心像被劈开一样疼痛,按理说,自己该为萧煜找到一个爱他的女子感到高兴,但不知为何,自己抑制不住悲伤的弥漫。
时至今日,她与他算是缘尽于此了吧。一个成为当朝帝君的才人,另一个成为大唐最尊贵公主的驸马,从今而后,浮沉各异,形同陌路?还是相见时,脸含微笑,轻轻地唤他为妹夫?不自己没资格叫这声妹夫,武常曦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罢了!
纷乱的思绪堵在心头,让她的心越来越痛,头也渐渐昏沉起来,恍惚中,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家才人可在?本宫来瞧瞧小皇子和小公主!”丽妃娇媚张扬的声音回荡在文欣院外。
接下来就是碧钏得体的应对,“才人身子不爽,正睡着呢,劳烦娘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叫醒才人!”
屋内的常曦本就心烦,更不愿在此时去应付丽妃,刚想闭目装睡,只听屋外的丽妃道:“算了,本宫是来瞧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常才人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要惊动她了。”
碧钏心中一喜,正想着常曦那样子如何出屋,便诺了一句,和芙蕖从屋里抱出小皇子并小公主。
丽妃一脸欢喜的先接过了上仙,碧钏在旁看她的神情倒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小公主,心中也是暗暗呐喊。
丽妃拿着小公主柔嫩的小手道:“上次是本宫不好,将上仙摔了一跤,上仙不会怪本宫吧?看,这是本宫送给上仙的长命金锁,作为赔礼。”这番正了八景的话对着尚不知事c咿咿呀呀的小公主说来,别有一番趣味,引得屋里的内侍宫女都笑了起来。
“这是在笑什么呢?”帘子掀起,玉真公主穿着大红羽纱面鹤髦,从外面走了进来,碧钏忙上前将她大髦上的雪扫了扫,笑道:“公主怎么来了?”
丽妃也打趣道:“就要嫁人了,不去准备嫁妆,来兴庆宫晃悠什么?”
玉真羞红了脸,啐道:“谁说要嫁人了,就不能来这瞧瞧?”
丽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高声地说了句,“驸马就是萧大人的庶子萧煜吧!听说是个文武双全的青年士子,在这可要先恭喜公主了呢。”
“恭喜什么!孤说要嫁给他,哪知他竟敢推三阻四的!”玉真恢复了小女儿的常态,气愤地道。
丽妃十分惊讶,怒道:“公主能看得上他,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求神拜佛相谢就罢了,还大着胆子推辞吗!”
玉真道:“孤倒是没这么跟他说,不过孤知道,他迟早会答应的!”
常曦听着这些话,句句刺进心里,将被蒙在耳朵上,不忍再听。
碧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