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见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便道:“怎么没人通报一声。”
小赵子站在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道:“公主不让通报。”
“这么久没回宫里,连规矩都忘了?”李隆基笑着调侃道。
碧钏为玉真公主搬来一个月牙凳,玉真也不谢恩,毫不客气地坐在上边,冷冷地道:“常才人在背后嚼舌根就是规矩?”
常曦自知是自己多言了,当下也不答话。
李隆基道:“这事不赖常曦,是朕先说的。”
玉真公主霍然起身,微责道:“本宫多年也不回一次宫,好不容易回来,皇兄也不向着玉真,反而帮一个小才人说话,跟玉真谈规矩,如此,玉真走了便是!”
李隆基微笑着拉着她的手道:“好久没见玉真妹妹,还是这么个脾气!”
“哼,玉真自小脾气古怪,皇兄又不是不知道。”玉真公主说话当真不留情面,总是与之针锋相对。
李隆基也不与她计较,又喝了几口汤。
“陛下!”高力士在门口禀告,“张丞相在勤政楼等着您,说有机密要事相告。”
“哦?”李隆基眉头一皱,想张九龄此时来求见他,必是军营里出了大事,当即放下碗筷,吩咐道:“朕这就去!”
常曦想下榻为李隆基更衣,被他制止了,碧钏上前将龙袍替李隆基穿好,李隆基道:“你再吃些!”
常曦点了点头。
玉真公主道:“皇兄放心去吧,我在这陪着常才人。”
“那也好!”李隆基穿上大髦在高力士等人的簇拥下,出了迁善斋。
常曦见李隆基去了,对玉真微微一笑,刚拿起筷子想尝尝碧钏从司膳司弄来的粳米粥,就听玉真公主哼了一声,“本公主一时不见才人,才人就在背后嚼舌根,怪不得入宫这么久怀了龙嗣,还只是个位分最低的才人。”
常曦听罢,气的怔住了,刚想与她辩驳几句,只见玉真起身,拿脚就走,嘴里还说着:“俗人一个,与你说话平白耽误功夫,不如再去瞧瞧园子里梅花。”
说着也不招呼别人,径自去了。
众人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是碧钏先缓过味儿来,生气地道:“这玉真公主也太狂傲了些吧!才人好歹是陛下的人,还怀着身孕,说话竟如此不留情面!”
“算了,别与她置气了!”常曦话虽这么说,然而早就放下银箸,皱着眉头让碧钏把午膳撤下去,自己歪在榻上胡思乱想。
碧钏见此也不敢劝,只得由她。
翌日清晨,常曦早早就醒了,呆在榻上发愣。
碧钏掀起帘子进来看了看,以为常曦还睡着,便又出去了。
常曦有些好奇,便抬起半个身子,想看看碧钏有什么事,侧耳倾听,只听外间小赵子和碧钏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常曦疑云大起,披上衣衫,笈着鞋,偷偷走到门口,俯身倾听。
小赵子在外间搓着手,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决定,“碧钏,我这有件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碧钏见他脸色凝重,便道:“出了什么大事?”
小赵子微微一迟疑道:“刚才早起去师傅那,听说昨日萧煜护送玉真公主回白云观,在返回薛王殿下的府邸时遇刺客袭击,受了重伤,现下还昏迷不醒呢!”
“有这等事!”碧钏掩口惊呼。
小赵子忙低喝道:“小声些!别叫才人知道!”
“那那该怎么办?”碧钏知道萧煜在常曦心中的分量,忽遇此事也是心慌意乱。
小赵子也道:“我这也着急呢!万一萧大哥有个好歹,才人又没能见他最后一面,这不是遗憾终身的事么!可是要是冒冒然的说了,才人还怀着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