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被贬为才人,如了皇后的意,皇后还着人知会尚宫局削减了丽妃的份例,要不是碍于李隆基,真想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好一了百了。
不过,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是宫内的传统,听闻那丽妃现在过得凄惨无比,也没人照拂,六宫众人看她生不如死可是出了多年来的怨气。
而李隆基没了丽妃,初时还不觉怎样,时间一长就觉百无聊懒,常来坤德殿走动,皇后就将前朝故世的长孙皇后的《女则》c《女训》那一套天天搬出来讲,弄得李隆基不胜心烦。
常曦有时候劝皇后不要讲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讲些夫妻间的趣事也成啊!怎奈皇后将门虎女,除了舞刀弄枪,没有其余爱好和李隆基是相同的,每每讲完,李隆基都听得昏昏欲睡。皇后见此招无效,便又端起母仪天下的款,用规矩c祖制和李隆基闲谈。
常曦看皇后已经被这一套玩意洗脑了,再说肯定会惹她厌烦,便懒得再管,一心盯着王美人和柳婕妤她们。
皇后的威望日大,坤德殿就又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不似先前多少有那么点有名无实。
每逢初一十五,各宫嫔妃请安问好,都比以往谦卑的多,一群人围着皇后溜须拍马,好不热闹,闲聊之余必定会兴高采烈地谈起丽妃。不,是赵才人悲惨的近况,一件事百八十遍的重复,常曦听的哈欠连天。
王美人和柳婕妤没了丽妃这个主心骨,消停了不少。而一直依附于皇后的华妃c钟美人等人日渐潇洒起来。
后来,常曦什么都懒得管了,每日在坤德殿看书,不理会这些琐事,但心里总惦记丽妃口中的那“留一手”,可恍惚数月过去,后宫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纹,连王美人和柳婕妤也足不出户,唯一能掀波浪的就是那个没了孩子的于昭容。
她身体已然痊愈,经常来坤德殿请安问好,看样子与皇后很亲热,常曦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禁惊为天人,她虽没有丽妃的艳丽,但胜在清雅,与丽妃比起来可谓是平分秋色,又擅诗书,人也温和。
这几个月,除了皇后,数她和钟美人最受宠,钟美人往来请安也丰腴美艳不少,嘴也就更甜了。
这日,除了王美人和柳婕妤两位宫嫔外,众女皆在坤德殿叙话。满殿都流溢着刺鼻的香气,闻的常曦直皱眉,呛的眼泪险些掉下来,抬头看看其余娘娘也是如此。
华妃用清水沾湿了帕子掩住口鼻道:“钟美人,作甚么熏这么重的香?险些将我呛死。”
皇后也道:“这香也忒浓了点,快去换身衣服吧。”
钟美人脸色微红,说道:“陛下这几日百无聊赖的紧,不知道宠幸那个妃嫔,便想了个主意,说说蝴蝶飞在谁身上,就宠幸谁。”
“荒唐!”皇后黛眉微蹙,高声道。
常曦心里乐开了花,嘿嘿!以前只听说过羊车代步,这又整出个‘蝶幸’,这群皇帝想法还真多。
华妃自恃老成持重,就着皇后的话道:“陛下如此荒唐,钟妹妹该劝慰一番才是,怎么竟容得陛下胡来?”
郭顺仪也道:“这法子确实有点不妥。”
于昭容淡然一笑道:“陛下百无聊懒,钟妹妹只想博陛下一笑罢了,众位姐姐不必深究。”
钟美人见于昭容为自己开脱,暗暗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而刘才人见钟美人一身华妆,满身浓香,悻悻地道:“钟妹妹这是已经准备好了奉承陛下,我们也是后宫妃嫔,怎么不知道这‘蝶幸’的事。”
钟美人闻言再次陷入窘境,于昭容道:“怕是陛下知道各位姐姐端庄贤淑,自知此法不妥,不敢告之罢了。”
此语虽明里贬低钟美人浮躁,但暗里却是帮她解围。
郭顺仪听罢,笑道:“不要再追究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