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我和你拼了!”风露发起性子,也顾不得形象,挽起袖子就要冲上来掐架,艾琳也不甘示弱,穿上绣鞋就准备投入战斗。
湄儿见二人竟动起手来,怕她们闹得不详了,忙从后面抱住风露的腰,哀求道:“姐姐,曦儿她是发烧发糊涂了,您别和她一般见识,今个儿今个儿您不是还有大事要办,教训曦儿是小,可别误了您的大事!”
风露本拟着闹到刘乐正那,听了湄儿这句话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忙整理一下发髻和衣饰,盯着艾琳的丹凤眼,眼角一挑,冷冷地道:“还有这么大力气能打人,说明你也没病啊!那咱们就在台上一决高下好了!别在这装病弄鬼!”
“奉陪到底!”艾琳直了直腰板,用后槽牙吐出这几个字。
“哼!”风露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声音,潇洒地走了。
艾琳得意地看着一边无奈的湄儿,声道:“对付泼妇就不能手软!对了!她说在台上一决胜负,什么台上?拳击么?我可不怕她!”说着艾琳做了几个左勾拳和右钩拳的动作,准备给风露迎头一击。
湄儿叹气道:“又说胡话了,拳击是什么我不知道?风露她是要和你比乐舞!”
“什么乐——舞?!”扑通,艾琳一屁股坐在地下,这下她可傻了眼,她自负是‘文武全才’,可是跳舞她哪会,顶多上去蹦个《江南style》,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忽地,艾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眨了眨眼睛,柔声道:“那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去?”湄儿张大了嘴,仿佛不认识她似的,试探着低声提醒道:“陛下可是要去做评判的?你能不去么?”
“什么?”艾琳脑袋嗡嗡直响,身子从地上飞跃而起,“我勒个去!皇帝还逛妓院啊!”这本是宝哥的口头禅,此时的她竟忍不住在半空中脱口而出,“这可怎么办?会死人的!”
湄儿解释道:“本来我想跟乐正大人说你生病了,推迟这次歌舞大较,可是你”
“可是我刚才犯贱已经答应人家了!”艾琳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自己踹自己两脚。
“别担心,你平时的舞技并不输于她,现在虽然生病无力,但是你跳的绿腰舞本就以柔弱无骨著称,所以还是有取胜的机会的。”湄儿看她这么痛苦,出声安慰,“再说,你不是等这个歌舞大较很久了么!是你一展身手的时候了,我知道你心气高,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舞姬,千万别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艾琳看着她鼓励的眼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真想大声地告诉她,她根本不会什么狗屁绿腰舞,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教训风露那个泼妇的时候艾琳还是很开心的,本以为这是自己在沉默中的爆发,现在看来,这不是爆发,是灭亡笔仙不能乱玩,宝哥我恨死你了!!
在湄儿的帮助下,艾琳已经换上一套浅绿色绣银边的长袖舞服,头上梳着云朵髻,并簪了一支据说是曦儿以前最喜欢的四蝶银步摇,朱红一点于额上,远山寒黛于眉间,星眸流转,螓首微低,偶然间往铜镜里一瞧,艾琳也不禁赞叹起来,怪不得这个肉身的原主人心气如此之高,有了这副倾国倾城的容貌,焉肯屈居于一个小小的宜春院?
梳妆完毕,湄儿带着艾琳轻车熟路的在迷宫般的城里穿行,红砖碧瓦,廊回曲折,绕的她头昏脑胀,心里暗暗起了疑:这哪里能是一个妓院能有的建筑规模?难道真是兴庆宫?看着这绕来绕去的道路,不禁想起《阿房宫赋》中的“高低冥迷,不知西东”这句话来,然而兜转间,忽然眼界开阔,原本的错落有致换了风景,眼前落花片片,随风舞动,一束束牡丹争奇斗艳,引来蜂蝶翩迁。
二丈高的木台下,一群锦衣华服的女子正围着风露叽叽喳喳地议论谈笑,左边的绿荫中,一位宫人正休闲地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