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无怨无仇的，杀我作甚。”律伶翻了翻地上一具尸体，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身份特征，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是谁要杀她，如果是冲着她爹来，也应该是活捉才对。

    而且，这群人看着井然有序，武功招式却僵硬无比。

    不对——律伶忽然发现一处极其诡异的地方，地上尸体的血，是凝固的。如果是新鲜的血液，不可能这么快时间就凝固。律伶伸出手去沾了一滴，血是冷的。

    被远恒杀死的马车夫，血还是温热的。

    “这群黑人的血是冷的，而且，凝固的太快了。”律伶站起身，将指尖的血迹举给远恒看，神色凝重，远恒也一脸不明所以。

    律伶把尸体脸上的黑布面巾扯下，发现脖子处青筋炸起，喃喃道：“太不寻常了。”

    “我也觉得，剑刺入身体时的感觉不太对。”远恒将青铁剑擦拭好，收回了剑鞘，若有所思。

    “简直就像是早已经死了的尸体被我们又杀了一次。”律伶玩笑的语气说道。

    远恒紧缩眉头，没说话。

    律伶认为，这个女人或许和黎九或是五圣教有关系。

    只可惜金言今早草草与她说了一声就没了音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也没消息。不然就可以确认一下。

    这些人，八成就是律伶在资料中见过的尸鬼。拿死人尸体创造出来的怪物。除了听从本能和指挥者的命令外，这些半人半鬼的东西只是一群没有灵魂思想的行尸走肉。

    但是，本应该是实验失败的产物，被锁在五圣教的万尸池中才对。如今，为何在那个少女手中？而且，和书中描述的狂暴疯癫不同，可群人，很安静，会害怕，会武招，而且似乎是有着简单的情绪。

    远恒的神色，似乎是猜到与五圣教相关，却也不确定。而且看反应，应该是不知道尸鬼的。

    “远恒，我们只能同程一匹马去了。”律伶轻捏下巴，建议道。

    她走近马车才发现车轮少了一只，想来这就是刚刚忽然颠簸的原因了。

    “啊？大小姐？”远恒从思索中惊醒，一脸茫然，似乎是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群尸体和马车先这么放着吧，我们先去皇宫，再叫人过来收拾。”

    律伶律伶将马车拉到路旁放置。

    “没办法，这是普通的马车，马只有一匹。”

    “那大小姐，自己骑马就可以了，我，我走着。”远恒一脸正经，耳朵尖却有些红。

    “远恒，你瞧瞧我的衣服。”

    “衣服？”远恒一愣，如实答道，“很美。”

    “远恒，你瞧我的衣服，觉得我能骑马吗？”律伶无奈的说道。

    两人的意思驴头不对马嘴。

    远恒这才明了自己会错意了，紧张的脸上都微微泛红。

    “那也，不行！我是下属！不能和大小姐同程一骑。太，逾越了！”

    律伶忽然想起来，是哦，大宋国男女同程一匹马的，大多都是情人或是夫妻。

    “啊，对。”律伶恍然悟道，似乎明白了远恒的意思，牵着马绳的手也松了下来，“这里不是西北。”

    听到这句话，远恒心口忽然一瞬的抽疼，事实再一次清楚的摆在他面前：是的，这里不是西北。

    “走吧！那只能走过去了！索性也不远！”律伶思来想去，只能靠着两条腿了。也不是不能用轻功，只是轻功的话，杏儿好不容易做好的发型八成会乱成一团。

    “好。”远恒淡淡应道，心口闷的像压了大石，却依然不动声色。

    律伶静静与远恒对视了一眼，和往常一样面带笑意。

    远恒却突然有种错觉，大小姐其实什么都知道，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