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英挺坚定的人。上唇微薄,嘴角弧度很好看。
陶喜不免有些遗憾,伸手盖住陶空的下半张脸和眼睛上方的皮肤,只让他露出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怎么说呢?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像是刺透深夜的暗光,闭上双眼都能被窥探到内心深处的阴暗。
微寒空气中,陶空温热的吐息在陶喜的掌心翻滚,陶喜心中一颤,收回视线,回身飞快整理好衣物,招呼陶空回家。
陶空带着不解看着陶喜落荒而逃的背影,眨眨眼睛。捡起装满了工具和食材的披风包裹,长腿快步跟在陶喜身后,迅速与他齐头并进。
“回家。”陶空笑嘻嘻地对陶喜说道。
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但是在这不能存在信任的实验星球上,陶喜却忍不住跟着笑了。
“嗯,回家。”
落日渐沉,山顶笼罩上一片橙黄,林中的小兽纷纷逃窜奔回巢穴。石林中,庞大凶猛的荒原狼蹿上巨石,山顶疾风中,毛茸茸的狼毛在风中微动。一高一矮两个人,肩并着肩,缓缓踱步,笑声在林中萦绕,渐渐地两人手牵在一起,一晃一晃,脚步轻快。
所有生物都在回家,带着满心的雀跃和期盼,重回那温暖安全的港湾。
银河系,太阳系,地球。
被人类文明抛弃了的荒野,黑暗中伶俜独行。绝望笼罩着禹禹而行的古地球人,面上依旧是暮气沉沉。
古华夏国洛城b街区,破旧筒子楼地下一层,低啜声已成为日常。
撕心裂肺的哭喊已经过了段时日,而遗忘伤痛仍需要更长久的时间。
时间是最残忍的刽子手。一刀一刀剜在面容上,割去人的年轻;也嚯嚯砍入人心,挖去最真挚的情感。
只是此时,距离陶喜深夜失踪不足一月,陶家的日常作息已经停摆了21天。
脆弱的一ga从癌变开始,身体就很脆弱,此时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几乎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陶建国强压下失去独子的心痛,再次将北堂一家请到家里来商量要事。
“我知道你们与我们不一样。”陶建国喉间干涩哽咽,沙哑的声音艰难地如是说着,低下头,他几乎带着哭腔,“阿宫撑不下去了。”
相处十多年的邻居,早已成为了好友。身负使命的北至心怀愧疚,握住陶建国在桌上紧拧的双手,温暖有力的双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试图给予力量。
北至轻叹一声气,却说不出话来。
“我一定会把阿喜带回来的。”在一旁站着,一直垂着头,面色苍白的北堂低声说道。
他声音带着决绝狠厉:“我知道谁带走了他,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
朱丽娜坐在北至身旁,伸手握住北堂的手,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的沙发边沿,揉了揉北堂微卷的短发,一向温柔的高大女beta手上的力道强势得让北堂脱不开手,她声音却温柔地安慰:“孩子,这件事情错不在你。阿喜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你不要太自责。”
北堂摇头,眼里带着疑惑:“妈妈,为什么你总说阿喜注定会有这一遭?”
朱丽娜眼里闪过一抹痛,垂下眼,轻叹一声却不回答。
北至跟陶建国对视一眼,低声严厉地对北堂告诫:“不该问的别问。”
陶喜的失踪是北堂心中最痛的创口。北堂压抑多年的本性终于克制不住,狂躁多日,问天,问地,指着内心质问,陶喜的失踪与自己是否有关。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他喜欢陶喜。就像是漂亮的金丝雀,灵动可爱,捧在掌心轻抚羽毛把玩。他总以为陶喜就是这样的存在,在他的庇佑下,陪自己度过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