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很兴奋,他的手在发烫,整个人呈现出不正常的温度。但这绝对不是因为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从废弃街道回到家很快,紧紧跟了那一路的漫长行程,在回程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轻手轻脚打开家门,再闪进北堂的卧室,陶喜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脱下外套,在窄小的卫生间里抖落衣服上的尘埃。
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霾,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酸雨中度过的,这不是适宜人类居住的环境。可是他们必须忍耐。
北堂迅速地脱下衣服放到一旁,帮陶喜清理他身上的灰尘。陶喜推开他的手,默不作声地拍了拍裤子。
北堂一愣,不知所措地摸摸鼻子,来回踱了两步,问:“阿喜,你生气了?”
陶喜摇摇头,闷声道:“你去换衣服吧,过会说。”
北堂讷讷地“哦”了一声,乖乖出了卫生间去换他的衣服。
关上门,陶喜双手撑在水槽两侧,黏湿的水槽上,水龙头的水还在不间断地滴落。“滴答滴答”,黏腻又紧扣神经。
陶喜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污垢冲干净,灰蒙蒙的脸被水冲洗后露出白净的皮肤,冲洗后的水呈现灰色。
水龙头里的水无法喝,只能用作清洗用,但是陶喜家并没有这东西。
他抬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得不像古地球人种的脸,眼底泛着红,紧抿的双唇干裂苍白,带着固执和倔强。
回来一路上的黑暗中,他眼前全是那双摄人心魄的暗色双眸,夜色中却透着仿佛狩猎者盯上猎物的亮。
那是个alpha,一个不像地球人的alpha。陶喜想起来地球上关于帝国殖民者的种种传闻。大脑生疼。
地球,荒野,这是个被人类文明抛弃的星球,只有帝国将地球纳入版图之中。每周提供人道主义救援的资源和药物。每个月来巡视地球提供必要援助。
地球人永远都是一副濒死的绝望脸庞,不会有人的双眼那样充满震慑力和能量。
陶喜长舒出一口气,打开了门。
北堂正坐在床沿,光着膀子一脸兴奋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看见陶喜出来,脸上表情一愣,随即笑得更加开心,甚至带着讨好。
“阿喜,快过来,过零点了,我送你成年礼物。”北堂招呼他。
陶喜看着自己这位未婚夫,心中出现了奇怪的感觉。从小一起长的的竹马,北堂在他眼里总是一个傻大个alpha,没什么心机。偶尔让人不喜的点,也不过是他经常直a癌作祟,将陶喜当成所有物。
但是北堂对自己很好,总是力所能及来讨好自己。
但是他今晚居然能摸到黑市去不知道买什么东西,而且,似乎闹了特别大的动静,那动静不像普通人能产生的。而北堂也没否认,却一直拖延着回答。
突然有了让人不解的秘密,陶喜看北堂的脸都觉得陌生了几分。他们俩,还是原先那样亲密无间吗?不是未婚夫夫的关系,而是单纯的青梅竹马。
他知道废弃街道有黑市,但是胆小纯良如他,从没接触过。他以为北堂跟他是一样的。
陶喜坐到他身边,看他手里拿着的黑色长方体小匣子。亚克力的材质,表面有些磨损,外面只标了一个烫金的d字母标记。
从没见过这样的l一g一,陶喜抬眼投给北堂一个疑惑的视线。
感受到陶喜好奇的目光,北堂心里有些骄傲似的,忍不住勾着嘴角催促:“快打开看看!”
陶喜轻蹙眉,轻笑:“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北堂眼睛游移着,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就是出了点小意外。快打开看看吧。”
陶喜接过小匣子,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