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烁,阿瑶还没回来吗?”
“阿嬷,我还是推您回去吧,您的身子虚,不适合吹海风。”
鼓浪屿码头,海风吹起,湛蓝的天空与碧海相互映衬,汽笛声又起,淡淡的哀愁蔓延开来。
总有一个老人,推着轮椅,每天早晨5:00准时来到码头等候。
很久很久以前,阿嬷最爱的孙女,就是从鼓浪屿码头离开的厦门。
那时,阿嬷从睡梦中惊醒,鞋子都还没换,追着就上了鼓浪屿码头,但还是没能留住阿瑶。
水天一色,海水荡漾起的涟漪,再也无法抚平。
每年,阿嬷都会收到汇款。
十四年来,汇款的地址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市。
叶晨烁申请调职到了市。
“话说兄弟,你可是警察呢,想要找出汇款人还不容易啊?直接去银行一查便知道了。”
破旧的篮球架下,李仁星手中捏着一根刚才点着的香烟,烟雾吐出,模糊了他的脸。
叶晨烁淡淡地说:“我不能利用自己的职权去做一些事,这是身为警察的原则问题。”
李仁星抽出一直空闲着的手,拍了拍叶晨烁的肩膀,颇为凝重。
“连十几块钱都汇款过来了,这过的该是什么样的日子?”
市是国际大都市,难以想象,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该如何生活下去?
“当年高考后班花和程小汉私奔,在我们学校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李仁星眯起眼,吞云吐雾的,陷入了回忆之中,“真是令人唏嘘,她的成绩,是足够考上重点大学的,那程小汉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是清楚的,偏偏被所谓爱情蒙蔽了双眼的班花竟傻了吧唧跟他走,要我说啊,这女孩子还真就得富养,不然男人一阵哄就稀里糊涂跟人家跑了,咱这班花就是最好的例子。抱歉,我说多了。”
李仁星适时的闭上了嘴,他注意到叶晨烁的脸明显发生了变化。
“阿烁,看开点,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没办法挽回了。多为你自己想想,你呢,都已经三十二了,这么根正苗红的大帅哥,居然还是单身!”
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小城,同一条小街道,读书时候,谁不知道叶晨烁对那班花的感情啊?
“我会找到她的,这也是阿嬷的最后心愿。”
叶晨烁抬起眼,看着头顶上的云卷云舒,风一吹过,发丝就凌乱了。
破旧的篮球架早已经生了锈,一如岁月的洗礼。
人生还有重来的机会吗?
调职手续很快就办好了,领导对他突然提出调职到市亦是不解,不过还是批准了他的请求。
找不到人,那就去她生活的城市。
叶晨烁刚一调到市,便接到了一起命案。
死者是一名孕妇,已经怀有七个月身孕,车祸现场惨不忍睹。死者是名孕妇,长达十米的血痕表明:死者在被撞后曾进行过剧烈的挣。报案人是该小区附近的一名清洁工,依旧心有余悸,这个地方刚好是监控的死角,平日里几乎甚少人会把车开进这个角落里。
叶晨烁皱眉,办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人,他几乎可以认定,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而是一次有计划的谋杀。
戴上手套,他吩咐了助手:“先拍照,现场的一切谁都不要乱动。”
只是,当法医翻过那孕妇的身子时,他只感觉到了五雷轰顶。
十几年过去了,那双青春俏丽的脸早已然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可是,他依旧可以清楚的辨认出她来,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以一具尸体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叶队,您怎么了?”
比死亡更痛苦的,是临死前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