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伤口,活动自如,看来真的没有被夹手指。
桚刑,是这个时候对女子的一种酷刑,宫中犯了错的宫女常常遭受这种刑罚,这个时候的女子多手巧,而用桚子反复用力夹女子的手指,十指连心,直到失去知觉为止,有的甚至会生生的夹断女子的手指,即使不夹断,受了这种刑罚,这双手,也几乎等于是废了,这对女子来说,是极大的惩罚。
郑姑姑极力不让自己受桚刑也是这个原因,绣女的手是最娇贵的,在宫里,每天早晚郑姑姑都要监督绣女们用茉莉花汁子或其他的花汁子来浸泡双手,以达到软化手上的肌肤的作用。即便是民间最卑微的绣女,她的手也该是光滑而细嫩的,因为她要凭借这双手将一根丝线分成好多股,然后选择自己需要的股数揉成一根线来绣花,她还要凭着这双手握住不同的绣针,分辨出不同的绸缎的纹理,等等。如果绣女的手不好使了,那意味着她的绣女生涯也基本结束了。
只是,自己将来是死是活还不知道,郑姑姑极力的保全自己的这双手,可万一明天小命不保,那自己的这双手保护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静姝用手紧紧的揪着地上铺的七零八落的稻草,她感觉自己的生命犹如那墙上的昏暗的灯火,被人一吹,就灭了。
有个老太监进来送吃的,放在牢门外面的地上就走了,静姝这才感觉到饿,她费力的拖着一双腿向牢门那边挪去,就这简单的动作,做完后她觉得像是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倚在栅栏式的牢门上大口大口的喘了一会气,才伸手将牢门外面地上那个灰扑扑的碗拿了进来,里面只有半碗馊了的米饭和几根不知是什么的菜叶子。
静姝正拿着碗在吃与不吃中挣扎时,牢门又打开了,外面刺眼的光线照进来,刺得在黑暗中呆得久了的的静姝眯起了眼睛,逆光走进来两个人,看不清面孔,静姝下意识的抱着碗往墙根处挪去,忽然有人一下子抱住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静姝,是我,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静姝回头,这才发现进来的是紫墨,哦,后面还站着郑姑姑。
一看到郑姑姑,不知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静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c怎么还自己清白时,就被打入了这牢里,再无辩驳和翻身的机会,但是郑姑姑一定知道自己是冤枉的,虽然平时郑姑姑并没有对静姝有多优待,但静姝此刻却确信郑姑姑是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紫墨只知道一味地抱着静姝哭,郑姑姑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静姝的伤口,然后握着静姝一夜之间似乎瘦到皮包骨头的手,对静姝说,“你放心,我知道这事是有人栽赃你,只是李姑姑人证物证都在,赵王爷又相信了李姑姑的说法,一心认为是你偷换了他心爱的大氅,因此非要置你于死地,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静姝任由紫墨伏在自己身上嘤嘤的哭泣,手被郑姑姑握着,她只是望着郑姑姑,眼泪止不住的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开口,像是受了这一顿刑罚后就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似的。
她想说,想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凭空冒出一件和赵王那件狐毛大氅一模一样的以假乱真的兔毛大氅;想说她也没想明白她给青菊用来换自己首饰盒的装有银子的荷包为什么会跑到一个小太监身上;想说她也压根不认识那个和兔毛大氅一样凭空冒出来的小太监;想说赵王那件狐毛大氅肯定是她补的,她认得出自己的针线,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把补好的狐毛大氅交给了李姑姑,而最后赵王府接到的却是那件兔毛大氅想说的话太多,却犹如噎在了喉咙里。
她一句话没说出来,衣服上洇开的眼泪却越来越多。
郑姑姑看到静姝另一只手里紧握的碗里的饭,声音有点哽咽的说,“明明已经特意叮嘱那太监要多多照顾你一下,怎么还送来这样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