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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于今上之人。

    想明白这一点,他才知晓今上下诏令地方官入京任职的真正意图。地方官远离京畿,受到朝堂党派影响的并不多。

    真正身处党派之中的官吏不是京官便是地方大员。但卫所案后所缺职位大多品阶不高,怎能让地方要员担任?

    其实只要仔细分析一下那份名单便知,今上所选之人无非两种。

    一是在朝中毫无根系惟凭己身熬到如今的寒门学子,一是如陈适那般身属窦党之人。

    今上这是怕程濂一家独大,以至于难以钳制,步了余家的后尘!

    思及此处,沈行谨猛然瞪大双眼,错愕地看向沈明义。

    自入仕以来,他思索的唯有如何擢升,对于朝中局势并未细想,如今才觉晓自己的愚昧无知。

    沈明义见他已知晓其中纠葛,也忍不住喟然长叹,“君臣不正,喜好弄权,非国之幸啊!”

    公然谈论君主,本是非臣之道,沈明义若非心有不甘难以释怀,又哪会言及此事?

    沈行谨亦十分清楚沈明义叹息的原因,为何国朝党派林立?为何结党营私之事屡见不鲜?只因今上喜好弄权,乐于见下边臣子争斗不休。

    然则,此为君之道乎?

    异族屡犯致使边疆动荡,灾祸频发致使流民不止。岂非国之重事?然今上沉于集权,置之不理。

    实属可叹。

    “当今国朝,有德之士弃于隅陬,粗鄙小人蹿于近幸。慎之心有不忿,然,为父未尝不是心怀抱负而无处施展,但此事需缓缓图之。”

    沈明义言深意重,实为告诫其不可乱来。

    “至于投名状一事切记不可再提。须当谨记沈氏祖训,不可结党营私。且,程党实非良主,不可折而栖之。”

    沈行谨亦心知此事之险恶,点头称是。只是若不依附于党派,以现今朝局之艰险,他如何谋事?

    “先前父亲往岭南寄于书信,不知现下如何,可有回信?”

    听他提及此事,沈明义当下顿了一瞬才道:“依少逸之意,他已不可入京。然归京之途既艰且险,归之兄妹亦年岁尚小,此刻入京未免凶险,还需再等几年。”

    沈行谨闻言顿时默然,知晓三兄是忧心他们怀意不轨,才不欲将儿女送至京中。否则,何不央求沈家派人接他们回京?

    当下心中不由愤然,若非三兄,沈家何至于此?

    他在心底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三兄所言不无道理,既如此,便缓几年,再令其归京。毕竟归之兄妹均是沈家子嗣,常年在外于理不合。”

    “理当如此。”沈明义点点头,见四子言语如此豁达,当下亦有些欣慰,“我们沈家沦落至此,非少逸一人之故,实属气运不佳。望慎之心中明了。”

    沈行谨知晓父亲这是在安抚他,或者说是为他三兄撇除罪责。

    今上对余家忌惮在怀,沈明义身居朝堂要职,怎会不知?因此当沈行书言明要聘娶余家女之时,被沈明义训斥一番,着其于祠堂面壁思过。

    然沈行书不解其意,仍是执意为之。而余家老太爷对此亦有所闻,谈及此事便言沈家三郎性情中人。

    不出月余,便差人向沈明义言明欲结为秦晋之好。今上亦拟御诏,沈家岂有不从之理?

    后余家上书欲令天下书而仕,朝中官吏多有附议。沈明义知晓此事不可为,且窃以为此为今上之忌讳。极力劝阻沈行书附议一事。

    然,沈行书以为此为利于国朝之事,身为国朝臣子自要极力推行。故执意附议。

    后今上大怒,余家受斥责,御史弹劾余家欲行谋逆之事。动作之迅速,根本无法应对。

    沈明义只得在沈行书入狱后,竭力保全其性命。然此行无异于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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