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怎么上心。
孙析月也十分清楚她的意思,好在她在几年前就很清楚自己的境况,早已习惯,如今更是半点别的心思也没有。况且,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往好处想。
“韩家大老爷和太太都是极为和善之人,听说韩公子也是少年得志,三年前的秋闱还得了解元,明年也准备下场。虽然岭南离北直隶远了点,不过月前,外家小舅已右迁祁州知州,以后到了保定府,也有照应。”
沈昭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明显比之前要深,孙析月自己倒是看得很清。
“若是这般,也不全然是孤身一人。我还听说韩大公子是长房长孙,月姐姐往后可就是宗妇了。以后上手的事想必会更多。”
听沈昭提起这件事,孙析月难得皱了一下眉。
宗妇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并不好做。而韩家又是簪缨世族,家大业大,打理偌大的后院岂是易事。
更何况还有无数双眼睛日夜盯着,只等着你一朝失足。
而且她未来的夫君只是长房长孙,却不是韩家长孙更不是那个最受宠的后辈。她母亲了解这些事后也曾叮嘱过她许多次,叫她往后行事务必小心,不可骄作。
说来这就是大家族的不好了。
这些思绪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才缓缓说道,“近来一直跟着母亲学习管家。好在韩家长辈皆健在,一时半会儿也不需要我管太多事。”
“姐姐一向聪慧过人。那些事处理起来恐怕也是得心应手。”沈昭微微一笑。将手中剥好的青橘递给孙析月。
新摘的蜜橘,还没有熟透,带着一股酸涩,却意外地好吃。
孙析月伸手接过,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没有再接话。
她今天穿了件水蓝色斜襟短衫,上面绣了许多将开未开的芍药,又用不同的丝线绣了彩蝶,飘然欲飞,娴静中带着一丝灵动。
头上梳着垂髫分肖髻,别了两支镂空缀红珊瑚梅花小簪,还插着一朵鎏银攒珠海棠花,耳垂上缀着黄豆大小的珍珠,更显得端正雅致。
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别的小姑娘一样浮躁。
沈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突然庆幸去的是孙析月,而不是孙析燕。
不然以她毛躁的性子只怕没过几天就会出事。虽然孙家在岭南也算是名门望族,可韩家却是北直隶的世家大族,根深蒂固。
论门第底蕴,孙家其实是不够看的,身份不够,哪怕是通家之好,青梅竹马也难免会有嫌隙,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这个长房长孙媳妇恐怕不好做。
如今看孙析月这般端庄稳重,想必是有自己的法子的。
许是沈昭的打量太过明显,孙析月不禁抬眸,看着她打趣道,“汝宁这般瞧着,怕是我脸上长出花来了。”
沈昭愣了一下,被打趣了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十分认真地说:“花没有,不过我瞧着姐姐人比花娇。”
“真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孙析月无奈地笑了笑,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她的鼻尖。
沈昭乖巧惯了,对他们这种宠小孩的举动并不怎么排斥。
反倒是孙析燕不满地拍开了孙析月的手,朝她瞪大了眼睛,“长姐,你总把我们当小孩。”
“你现在可不就是小孩吗?”孙析月好笑地看着她。
孙析燕听了更加不满意,正想反驳她几句,竹棚外就传来了喧哗声,隐约可听到姑娘的斥骂声。
几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只见一个粉衣姑娘站在一群人中间斥骂,地上有一个丫鬟跪着,身子抖得厉害。
“是城西林家那个庶出的姑娘吧。”孙析燕瞥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语气带着些许不屑。
她的话刚落,沈昭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