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答谢会后,尤玮放了两天假。
一天,她去给母亲陈妙之扫墓。
一天,她去崔家陪崔圳的父亲吃饭。
崔父买了一大堆菜,尤玮第一时间跑去厨房帮忙,崔父见到她比见到自己儿子还高兴,嘴里又一次念叨着,要是当初生的是女儿就好了。
尤玮笑着,却不搭碴儿。
直到崔父说起娄小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说好了十一点过来,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吧,还没出现!那个娄小轩,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厨房都不进,闹的崔圳这婚跟没结过似的,就知道吃员工餐,叫外卖!”
崔父不喜欢娄小轩,娄小轩也不喜欢崔父。
要娄小轩提早一小时过来,和喜欢念叨的老爷子一起关在厨房里,听他教导什么叫孝顺,那还不如杀了娄小轩。
所以每次说好的时间,娄小轩从来没有准时过,临出门前准要找点突发事件。
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看破不说破。
等娄小轩到了,崔父和尤玮已经做好一桌子菜。
娄小轩风尘仆仆,气喘吁吁,进门匆匆洗手,接着就来到桌边端起酒杯,要陪崔父干一杯。
“爸爸,阿圳今天加班,过不来,嘱咐我一定要和您多喝两杯。可是没想到我这里也因为处理酒店的事耽搁了,对不起爸爸。”
崔父没吭声,双手撑在膝盖上,脸色黑的很。
娄小轩一股脑将白酒倒进嘴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崔父瞟了娄小轩一眼,他知道娄小轩是没有酒量的。
尤玮见崔父表情有了松动,这才说道:“小轩还没吃饭,就空腹喝酒,过后又要胃疼了。”
有台阶下了,崔父也叹了口气:“行了,别站着了,赶紧吃饭。”
饭后,娄小轩主动到厨房洗碗,但这个屋子里的人都知道,那也是她不乐意干的活。
崔父吃完饭就进书房生闷气,等尤玮端着参茶进屋,才算勉强笑笑。
说来也是,晚辈来陪长辈吃饭这一项是崔家的传统,平日几个晚辈工作都忙,顾不上,有时候一到两周才来看崔父一次,却每次都要让他生一肚子闷气。
崔父就是不明白,娄小轩为什么要跟他们崔家的传统对着干?
昨天,是尤玮的母亲陈妙之的生祭。
这四年来,崔父每次都会问问尤玮,墓地那里的情况,尤玮也一一照实回答,却每次都不让崔父跟去,只因第一年崔父见到故人照片便老泪纵横,怕他去了墓地再伤情,身体受不住。
事实上,早在陈妙之去世的前一年,就已经神志不清,那时候还说了好多胡话,都是年轻时做下的荒唐事,而且还桩桩件件都和崔父有关。
尤玮在病床前听到那些,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也从来没有问过崔父。
直到陈妙之弥留之际,人突然清醒了,把尤玮叫到病床前,瞅着娇艳如花的女儿,拉着她的手,只说了这样几句。
“崔圳的父亲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也要拿他当亲生父亲一样孝顺,知道吗?只是千万别忘了,这辈子是他欠了我的,他也欠了你,所以你就得像是亲生女儿一样去跟他讨债,让他向着你,保护你,当你的亲人要不然,你无亲无故的,也太可怜了!”
尤玮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紧紧握着陈妙之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陈妙之几次病危,尤玮都没哭,却在那天流下眼泪。
陈妙之清醒了,但尤玮心里明白,那是回光返照。
她想和陈妙之说点什么,陈妙之却没给她机会,很快又开始胡言乱语。
尤玮回忆着这些,脸上始终挂着笑,双手灵活地给崔父削了个苹果,等崔父准备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