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看,三年工期都有点紧。
年前多场大雪,原以为今年会是大丰收,却没想到竟然遭遇大旱。气候变化规律紊乱,无迹可寻。水库正处于施工状态,供水灌溉有序控制,大坝即将建成,已开始调试蓄水能力,特别时期缩减排水灌溉面积。虽然各个村都定期组织力量挑水缓解农田受灾程度,但也是杯水车薪,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歉收是不可避免的了。
身为大队负责人的陆大明可是焦头烂额了,看着比往年少了三四成的稻穗,心里头很是难受。在他看来,身为大队长,不能完成党和国家规定的任务,不能带领村民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那就是失职,是辜负了党和人民的信任和重托。事实上,秀水大队的水稻受灾程度明显轻于其他大队,这要归功于他的精心调度,安排在坝上施工的劳力轮流在夜里挑水浇田,并组织妇女在白天驱虫除害,想尽一切可行的办法保头季水稻收成。正如他经常强调的:天灾难以避免,要紧的是不屈服,与天斗其乐无穷。
工作上的麻烦事纠结在一起,陆大明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对凌安河的问题也没精力去管。倒是女人事多,家里的堂客瞧出了端倪,嘀咕着小凌和叶护士是不是断了,又提起娘家侄女来,让陆大明再和小凌说说,看看是否能撮合小凌和侄女。
自家女人念念不忘那桩事儿,陆大明有点不胜其烦,眼睛一瞪:“真是头长发见识短,在这当口去提这种事情,小凌他能乐意吗?省省心吧。”
堂客显然是不省心,啰啰嗦嗦的说了一通,据说有个待业青年在打侄女英子的主意,对了,就是去年那回和老五打架的那个“军大衣”,是哪个领导家的,仗着家里有关系,在垦殖场名气不小,但都是臭名声某回见到英子,便开始纠缠起来。大概打听到英子的父亲是副县长,比他老爸官大一级,也不敢用强,只是死缠烂打。像“军大衣”这种臭名远扬的不良青年,娘家人怎么可能让英子与他交往?这不,还是赶紧许一个合适人家吧。也正因如此,才会重提旧事。小凌家庭普通,但小伙子人不赖,英子自己也中意,总比“军大衣”强。
陆大明皱皱眉:“那个领导家的孩子我了解过,头脑活络,但眼高手低,嫌家里给他找的工作不好,一直闲呆着。人要是闲的时间久了,就容易养成不良习惯。我也是反对英子和这种人交往的,但这时要和小凌提,不合适,等等再说吧。”
他话是这么说,但依着对小凌的了解,心想英子的事十有八九成不了,对叶父和小凌谈了些什么多了几分好奇。当然,无非是表明叶家的态度吧,不让小叶继续和小凌交往呗。提倡恋爱自由,也就是一句口号罢了,至少现阶段的婚姻绝大多数是父母说了算。
不过,还是得抽时间与小凌好好聊聊,他继续以疯狂工作来抵消受到的打击可不行。人是血肉之躯,并非钢铁铸就,他这么透支身体,早晚得垮掉。
倒是依着小凌的脾性,怕也是问不出什么的。这个年轻人啊,可拧着呢,不愿说的事情指定不会透露半个字。或许,可以侧面问问小叶,要不就向小左打听打听,知道事情原委了,也好对症下药不是?
这种事情,他是不懂怎么处理的,只是不想见着小凌折磨自己,有个词怎么说来着?颓废,对了,就是它。年纪轻轻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这日子呀,唆唆唆的过去,可不会在你开心的时候停下来,更不会跳过你不开心的日子。既然这样,就该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那样才算是对得起自己。
他想着下次就这样开导小凌,忽然感觉自己的这些话好有道理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小得意,咧嘴一笑,牵扯到嘴角的血泡,痛的丝丝吐气。
着急上火啊,坝上c田里两头忙,劳心劳力,分身乏术。幸好水库那边没出什么大纰漏,紧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