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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可开交,就当场作了交接,让秀水方面顺道带回。

    陆大明心中有事,想着要去垦殖场说明情况,耽误不得,对单行三人医疗小组表示了欢迎后,安排人手在医院等待结果,又嘱咐凌安河几人带去秀水,待他回去再安排住宿,便急匆匆地赶去场里。

    凌安河衣裳上的血迹是先前抬二狗沾上的,手上的伤却是扒拉土石割划,几道不浅的口子,看着就挺渗人,在急诊室作了处置包扎,这才感觉疼痛。

    事故发生时,凌安河恰好到该工程段商谈爆破事宜,以前参与处理过此类突发事件,有相关经验,指挥着将人救出,又火速送往医院,回途只觉脚步沉重,疲惫不堪,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单行的问话。

    在医院时,单行冷眼观察,混乱中凌安河的处理方式让他颇觉意外,在这穷乡僻壤,居然也有人懂急救医理,显然是有这方面经验的,对这人便有些感兴趣。再说,镇江医疗队毕竟是外来人员,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适应融入当地的工作环境,倒是可以将这小伙子当作“突破口”。

    工程刚开始不久,就发生安全事故,瞧伤者那情况,很不乐观,怕是抢救过来也会落下后遗症,一家子的顶梁柱啊,这往后的日子可愈发艰难了,凌安河既伤感又愤懑。

    家里建材厂那煤矿几乎每年都会发生矿难,因为是占了村里的山林,本村人可以无偿使用,但去挖一次煤,一担一担的往矿上挑,那种累暂且不说,关键还有危险。挖煤用的是凿子和铁锹,越好烧的煤层越在矿底,千辛万苦挖到好煤层,费时费力,还提心吊胆的,唯恐塌方——人在煤洞里,一旦塌方,逃都没地逃,一个堂哥便因此没了性命,留下孤儿寡母的可饶是如此,村里人仍不愿上山砍柴,更愿意挖煤,挖一次煤能用三四个月呢,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砍柴?

    说到底,还是安全意识淡薄。早先凌安河与江爱华发生争执,明确表态安全必须置于生产之前,江爱华则是着眼于生产,具体什么心思不重要,关键是不能拿乡亲们的生命去保生产。总之,无论何时何地,生命终究是最重要的,以人为本,方能创造更大的生产力,努力生产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么,把生产置于安全之上,绝对是本末倒置。

    他早先就在陆大明那提过建议,在每个工段都安排安全员,时刻提醒监督安全,那样可以有效的预防事故的发生,可陆大队长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这怎不让他气愤?只是,这些事情,也只能是干着急。

    单行很健谈,一路上几乎都是他在主导着话题,从凌安河语焉不祥的回答中,大致了解了当地的情况,而对方提到的安全与生产孰轻孰重这个问题,他也颇感兴趣。作为医生,虽然是职业,天职是治病救人,但也宁愿普天之下无病患。这倒非是空话大话,毕竟病人少了医生的工作量也减轻了不是。更何况,对于意外伤害的患者,他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主修的是内科,外科方面只能算是懂个皮毛,看先前重伤的那个情况,他单行也没有太好的处理方法。工地情况较为复杂,设置安全员,最大程度的防患于未然,的确是好提议,看来有必要与那个陆队长好好沟通沟通。而这个凌安河,懂的还不少,初中毕业,在农村算是高学历了,见识不浅,有点意思。

    左叶二人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岁左右,大概是头回下农村,一路上低声交谈着,见到不知名的野花,便笑盈盈的去摘了来,不一会就摘了一大束,时不时的放在鼻尖嗅上一嗅,说声“真香”。

    走了约莫十里地,姑娘有点顶不住了,眉头微蹙,欲言又止。又过了会,左丽看着凌安河,问:“小凌,还要走多久啊?”

    凌安河瞥了对方一眼,“小凌”?明明比我小好吧,笑笑说:“这可说不准。”

    左丽眉头一挑:“笑死咯人,你没走过这条路么,还说不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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