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族族长么?有你小姐我保护你,怕什么?!”我虽然说的冠冕堂皇,腿肚子却抖得没完没了。
我与大黄,积怨颇深。
我刚出生时,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小狐狸。母上瞅我可爱,就把我放在赤狐族行宫外受万人瞩目。
那时我完全没有法力,刚生下来,虚弱得很,正是弱得连只蚂蚁都能掐死我的时候恩?等等,夸张了,夸张了。
当时我处于对世界万物都很好奇的阶段,正当我好奇完了蝴蝶,好奇完了所有来看望我的狐狸,好奇完了人类小孩手里拿的风车,然后对在我眼前张开的一张黑漆漆的大口产生极大的好奇。
就在我好奇未解之时,我眼前一黑。
被含进那只黄鼠狼的嘴了。
事实证明,好奇,往往不得善终。
据说大黄修炼挺勤的,当年被我母上用狐火劈成了个黑煤球后一直怀恨在心。听说他还狼心未死,对我仍旧虎视眈眈。
今天逃婚能遇上他,实是造化使然。
恐怕我的命格大抵是天生带煞,天煞孤星。不然难以解释我如此悲哀的命运。
可怜我顺风顺水活了这三百年,一遇上这该死的逼婚,从此就生活紊乱,前景迷茫。
我还沉浸在回忆之中,许是我面部表情太过高深,使烧鸡以为我已胸有成竹,当即就不由分说地把我推下了屋檐。
她振奋的声音仿佛如在耳边:
“上啊,小姐!!!这个起势的气势是很重要的。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杀你个措手不及!!我在坠落过程中暗暗发誓,从此定要取消她通房丫头的专属地位。
但是烧鸡有件事是做对了的,我这么突然的坠落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杀了大黄一个措手不及。
一阵浓密的白烟过后,大黄被我这突然袭击逼出了人形。
待烟雾未散将散之时,我深情地朝房檐上呼唤了一声“烧鸡!跳!”
烧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跳了下来,我伸出手臂准备英勇地接住她,岂料准头不够,她华丽丽地“吧唧”一下在地面上摔了个屁股开花。
我必须要说,我心情大好。于是姑且原谅了她之前推我下墙的罪过,拎起她立马就雾遁了。一路抱着烧鸡飞奔之时,我还不忘占占她便宜。不得不说,我们赤狐族的真身就是好,皮毛光亮,抱在怀里时又有弹性又绵软,实在是居家旅游必备之良品。
而不远处浓烟终于散去,里面包裹着人形也渐渐显露出来。
“烧鸡?”立在原地的男子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下这个名字,而后满眼都像盛了星星一样,骤然变得星光熠熠“那不是女烛的丫鬟吗?女烛她——偷跑出来了?”
他的拳头忽地攥紧了,隐隐带着自己也不曾发现的兴奋。
“小姐,小姐。”烧鸡有些不甘心地不住问我,硬生生要打破这一路的沉寂似的。“咱们出来归出来了,可是去哪儿啊?”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不过眼下还不能告诉这小妮子。
“嘘——”我煞有其事地恐吓烧鸡“当心大黄追上来,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烧鸡闻言终于安分了些,只是双手不知往哪儿放,很是促狭。“我总觉得不安哪。”
我斜眼瞅她“你那个粗神经就别费力想东想西了。”
烧鸡左想右想始终没想出个结果,无法只好作罢。
洛阳
洛阳繁盛,五朝古都,荆楚之地。当真名不虚传。
外邦的金发碧眼,灿若流金的长发算是西域番邦的特色,昆仑玉一般的碧眼当真让人看得目眩不已。此时不过在寻常街上,便有上贡的商队携着一路歌舞的波斯舞姬,旋转若同飞旋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