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大爷,您说这百里云何苦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就是想嫁个穷酸书生,现在怕是宫里头都知道了,她和严公子的婚事,肯定得吹。”
百里云心情颇好,伸手丢了银子到桌上:“多给你三十两,今儿你把小爷哄的很高兴。”
牡丹依旧莫名其妙,不过很快脸上堆起了笑,妩媚道:“爷原来您喜欢听这些,那爷下次来,牡丹再和你讲,我们这里这样的故事多了去了。”
“不用了,严非还在等你吧,替小爷带句话给他。”
“是,爷。”
“恭喜他,不用娶百里云了。”
“爷,圣旨还没下来呢。”
“你说这百里云都成这样了,还被那个该死的北书生传染了花柳病,这门亲事皇上要是还不下旨退了,等着严大人在大殿之上以死相逼吗?”
“那倒是,皇上英明神武,百里大人也不是个什么大官,指婚退婚,还不就是开玩笑一样的事情。”
她顺着百里云的话,笑的嫣然。
百里云眸子里却陡然染了冰霜,笑意也冷了。
但听得她一字一句道:“吏部尚书还不算大官,那么小爷明天带你进宫问问皇上,什么才是大官。”
那语气,甚是骇人。
就算是有钱人说话总是给人一种压迫的其实,可是眼前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冷酷却远远凌驾在那种有钱人的气势之上。
牡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说了不敢说的话,忙跪了下来:“爷,牡丹胡说的,您不要同牡丹一般计较,牡丹以后不敢了。”
百里云嘴角一个轻蔑笑容,站起身来:“百里云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要有她一半聪明,严非早就给你赎身了。”
牡丹脸色惨白了一下,似乎百里云戳中了她最痛之处。
百里云拿着那本《七王爷全攻略》走到门口,冷蔑的笑意忽然多了几分狡黠:“我听说你们都灌注水银避孕,那个用久了对身体不好,会死。”
然后,她看到牡丹肩膀颤了一下。
“所以,别用了,怀孕有什么不好,怀了谁的孩子,就往谁身上赖,做不成正房,也能做个妾。当然,如果连个做妾的本事都没有,就别耍这些小聪明,到头来倒是拖累孩子,你说我说的对吗,牡丹姑娘?”
牡丹已经完全傻眼了,傻眼的不是眼前男人的这番话,而是她男装下忽然变声的女音。
那分明,是个女人。
“你”
“当然,我缺个丫头。你要不想做妻不想做妾,来做我丫头也可以,屋子里端茶送水都没个人,怪冷清。端茶送水你会吧,成为花魁之前,那活儿你应该没少干,不然手指也不会这么粗糙。你们薛妈妈没帽子,不会养人。成名之前当畜生用,成名之后当牲畜使,原本能用十来年的东西,顶多用个三年就得换一批。你要是过腻歪了这样的日子那男人又不想要你,随时欢迎来找我。”
“你你究竟,究竟是谁”
“刚刚你讲我的故事不是讲的很顺溜?”
“你是百里云。”
百里云咧开嘴来,皮笑肉不笑:“真聪明,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顺带儿告诉你,那个穷酸秀才,就是得了花柳病的穷酸秀才,下次他要是再来,千万别拿这挤兑嘲笑他。”
“什么,什么意思?”
“北冥寒听说过吗?”
“太子,你怎敢直呼太子的名讳。”
“你都敢说他是穷酸秀才了,还染了花柳病,我就喊喊名字怎么了,大惊小怪,走了,不送。”
百里云大摇大摆出了房间,而她身后的牡丹,面如纸色惨白,身子像是抽空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一直重复着两个字:“太子,太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