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尹如烟听到来自刘病已生活的尚冠里的传说,
传说刘病已,身有“异相”,遍身上下甚至脚底都长着长毛,住在长安城南的尚冠里(长安城中里社的名称,“里”和“社”是秦汉时代的居民社会单位,相当于后世的“坊”)的时候,卧过的地方不时有光明散发出来。
他每次到卖饼的店铺里去买饼,被他光顾过的店子立刻变得生意火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民间有人把他描绘成一位能给生意人带来好运的财神爷。
刘病已被神化了。
任少雄告诉尹如烟,对此传闻,霍光态度淡然,但霍家的人却非常不安。
“烟儿,为什么同是姓霍,为什么会有二种不同的反应?”任少雄心里已经有答案,但需要一种认同。
“很简单,霍光重名,专权,但不是反臣,而霍家权倾一时,霍氏族人以为自己是天上王大,地上王二,他们想世世代代这样风光下去,而现实不可能让他们满足,时间长就就有反心,而皇帝天生异象,上天授命,而且非常年轻,皇帝越神,他们的反天下的希望就越渺茫,自然显得沮丧,不安。”尹如烟分析道,在名利场走得久了,很多事情很容易看得通透。
“陛下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我突然害怕他太聪明了。”任少雄的脸色有些沉重。
尹如烟不太明白任少雄话中的意思。
“烟儿,幸好有你。”任不雄拥着尹如烟,好久都没说话。
任少雄好像有心思,哪来的心思。
“烟儿,今天陛下让张敞去做了山阳太守。”任少雄说时有些沉重。
“张敞不是宰相吗?”尹如烟满脸疑问,“好好的,陛下为何要贬张敞的官?”
“你说的是杨敞,不是张敞。”任少雄纠正道。
“大汉太多重名了,好多‘敞’,好多‘延年’,我哪里分得清。这又是何等到人物,不曾听你说过。”
任少雄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久,忽而又说了句:“广陵王刘胥昨天死了。”
“跟老虎打架打死了,还是跟豺狼打架打死了。”尹如烟好奇问,“这个刘胥真是极品,没事就喜欢跟动物较劲儿。”
“这次是跟一根绳子较真死的。”任少雄的脸上显出些许悲伤道。
“他是自杀,为什么?”尹如烟提到死字,心里有点发怵。
“诅咒陛下。”任少雄低声道。
“他也想当皇帝?”尹如烟觉得这样的一个废物也想当皇帝,简单是痴心妄想。
“也许吧,事发之前,传闻他家的田地上出现异象,他的宫园中枣树突然长出十几根嫩茎,茎正红色,叶子像素丝一样的白。池水变红,鱼死。白天有老鼠在王后庭中后肢站立起舞。刘胥对姬妾南等人说:“枣c水c鱼c鼠这些怪异很可恶。”
过了几个月后,诅咒之事果被发觉。
又是异象,这一朝异象也太多了吧!偏偏都是围绕着皇亲?
“刘胥诅咒之事被发觉,有关官员追查此事,刘胥非常害怕,为了灭口,毒死巫师与宫人二十多个。”
尹如烟心中疑惑,为何广陵离长安那么远,这样的事皇帝也会知道。
“绣衣使者三个月前就由陛下接管,直接对陛下负责。”任少雄像是知道尹如烟所想。
尹如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权力被剥夺了,她居然不知道。只是奇怪最近向她报告情况的绣衣使者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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