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巡警诧异地看他,没听明白似的,并不照做。
“松手!”穆炎煦重复命令。
“长官,这”
在穆炎煦不容辩驳的强行要求下,巡警松开了起事的人,灾民们愤怒的势焰就如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正待点燃似的,他们瞪着怒火充斥的双眼看着穆炎煦再次走向纷杂的人群。
穆炎煦踩上堆高的瓦砾,他俯视着愤怒的人群,语气坚定,慷慨陈词:“各位父老乡亲,我穆炎煦在此向各位保证,只要我在金陵一天,坚决免除一切苛捐杂税,绝不镇压百姓,绝不施以暴政,绝不藏污纳垢,更绝不辜负父老乡亲对朝廷的厚望。”
话音刚落,有人讥讽嘲笑,“讲什么屁话,连我们的温饱住宿问题都解决不了,谈什么民主?谈什么文明公正?”
灾民们应和声一片:“是啊,凭什么让我们信你的话!”
穆炎煦从容不迫:“现在金陵几个主要的城关都已增设了临时粥厂免费供应三餐,各所学校都安排了一批教室作为你们临时的居住点。”穆炎煦坚毅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一脸淡定:“我说的这些若有一点做不到,穆炎煦的头,你们随时可以来取!”
“朝廷早就财库亏空,这次金陵雨灾,哪里还拿得出一分一毫用在贫苦百姓身上!早前两江总督张绍伯提议将大半良田改植罂粟,农民没了地闹了饥荒又上调了米价,增加田亩捐税,搞得老板姓恨之入骨,就去抢劫了粮店,他们抓了几个闹事的就是监禁吊打!金陵这阵的农民起义事件,每隔两日就有一起!”陆敬奉越说越来气,抓了根飘到面前的柳枝条一扯,没扯动,便冒了几分火气,一使力,整棵柳树都晃了晃,落下来好多叶子。
穆炎煦只听着,没说话。
直到一条花径小巷,穆炎煦停下了脚步,与刚刚存在的世界不同,这处没有纷杂,能听到女子的袅袅弹唱声,深深一嗅,空气里仿佛还弥漫着一股淡而悠长的竹酒香,陆敬奉也跟着停了脚步。他们都有些恍惚,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可谁都没提,穆炎煦转个身就绕到另一条路上了。
“少爷,您还是上车去吧,回头要是”陆敬奉小心提醒,穆炎煦从人群中出来后,一直面色铁青,他还是壮了壮胆子:“老夫人和少奶奶非宰了我不可”
穆炎煦恍若未闻,只问:“傅家的设宴是几号?”
今早傅府遣人来送信,纤薄如翼的邀请函上,薄薄的附着一层金箔,珠光闪闪。
“傅骥骋接手后,傅家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连纸都了镶金子了!”他记得陆敬奉嘀咕的这句话。
“订的日子是八月初一”陆敬奉向远处瞄了一眼,做了个手势,一辆黑色的庞蒂亚克迅速驶来,“少爷,还是上车吧!”
穆炎煦没再反对,上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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