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渣工程。”
看到祁子凌不着一丝地趴在桌上,他气不打一处来,拿出宝剑,一剑劈断了半张桌子,断裂处祁子凌的头所在位置只差了分毫。
祁子凌身体依靠的桌子坍塌之后,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这一磕,他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揉着疼痛的脑袋,脸上却依旧挂着梦里的笑容。
看清来人之后,祁子凌的的笑容瞬间凝固,看了看周围,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问题便是怎么回事?周沐哪去了,明明昨晚还在一起喝酒,还梦见和她他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正想扯过地上散落的衣服,却被桌子压得死死的。
祁璋过去就是一脚,将他踹至床脚处。
祁子凌皱紧眉头,从床上扯下一条毯子,盖在自己身上,低着头不敢看祁璋一眼,眼神里却充满疑惑,他想问周沐哪去了,却又不敢问。
“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就把你迷得不成样子。”祁璋屏退外人后,骂道。
“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沐她怎么了?”祁子凌忍不住问道。
“西秦假借和亲之名,实则是派人来刺探北辰的军国情报,她知道自己事情要败露,就早早地逃出宫去。”
“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人。”祁子凌眼神坚定地说道。
祁璋转身,重重一个巴掌扇在祁子凌的脸上,道:“不争气的东西,到现在还想着她。那你说她这么个大活人哪去了?”
祁子凌嘴角渗出一丝血来,想起昨晚的一切,过往的种种,眼睛里悲愤交加。
她昨晚的怪异举止难道是为了酒后套自己的话吗?那日花园里的那一箭,难道真是她所为,然后假装不是故意为之吗,她纯真无邪的笑脸难道都是伪善吗?
“要是朕还有其他儿子,要是子峰没有死,储君之位定不是你的。”祁璋充满怒气的眼睛里生出一丝悲伤,蔓延至整个面部。
提到子峰,祁子凌身体猛地一颤,这个名字他已经好久没听到过了,自从他死后,便无人再敢提及。
祁子峰是他的亲大哥,有一次祁子凌贪玩,不小心掉进了池塘,祁子峰为了救他,不小心溺水身亡了。他犹记得他大哥临死前对他说的话:照顾好父皇c母后,不要怪自己,哥哥好累,弟弟能帮我撑一会儿吗?
想到这,祁子凌不禁泪眼婆娑,紧紧握紧拳头。多年以来,他表面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能用不停的到处玩乐来忘记这件事情,他喜欢找祁子燚,每每看到他,他总觉得他哥哥还没死,就在他身边,时间一长,这张面具就怎么也摘不下来了。
当被册封太子后,犹如千斤重担死死地压在自己身上,大臣处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此时终于明白他大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储君之位本就不是他的”,祁子凌听到从祁璋口里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一阵凉,原来这些年他的父亲一直都在怪他害死哥哥,原来这些年他对他从来没什么笑容都是因为还在记恨他。
祁子凌一个箭步冲出大殿,往当年落水的荷花池里跑去。
罗孚想要上去拦住他,被祁璋阻止道:“不经历些风雨,他永远都长不大。”
已经入秋,荷花池中已剩一堆残花败叶和一池的淤泥。
池水的凉意渗透到祁子凌的四肢百骸,他疯狂地拍打着池水,发泄着,口中大喊着:“哥,你回来吧,弟弟不要这个位置,哥,哥”
他自责,为什么当年死在这荷花池里的而不是自己而是他哥哥,让他这几辈子都要带着沉重的枷锁过日子。
溅起的泥渍溅得他满身泥点,同时他也难过,为什么喜欢的人竟是一个伪善的小人,她真的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