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帮着秦氏重新挽了发髻转身把花猫似的嫡小姐搂在怀里,开口哄她:“姐儿,待会让奴婢抱着你走,好不好?”
新荷本来想开口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折腾了一上午,实在是累极了,脚软腿软的她索性点点头,偎进了采月的怀里。
“墨竹轩”离柴房并不远,大约两个夹道的距离。想必这也是秦氏选择让顾望舒来这里医治c休养的原因。
柴房又脏又潮,实在不是一个“病人”该待的地方。
“墨竹轩”是个有五间上房的四合院,里面种植的大多都是竹子。看着很雅致c气派。新明宣是大房的庶长子,又有功名在身,秦氏就更厚待了他些。
一行人到新明宣的住处时,他屋里的管事婆子出来迎接说是大少爷去了族里的学堂,要晚上才能回。
秦氏指使着下人把东边的厢房收拾出来,把顾望舒先抬进去。
这婆子姓孙,是新府的老人了,当年也是秦氏的心腹。只因她做事稳重又不多话,她才把她指给“墨竹轩”做了管事。也算是熬出了头。
“大小姐,奴婢们帮你梳洗下吧。”新明宣的两个大丫头竹青c竹音给秦氏行过礼后,去接采月怀里的新荷。
“不用你们抱,我自己走。”她从采月怀里挣脱出来,软嚅着开口。
“好。”
等采风领着刘宾赶到“墨竹轩”的时候,顾望舒已经以趴卧的姿势“躺”了在床上。
“大太太好。”刘宾恭敬地行了个礼。
秦氏摆摆手,指了指床上:“别多礼了先给他诊治吧。”
刘宾答应了声,坐到床边的杌子上给顾望舒把脉。他眉头紧皱,片刻后说道:“肝气郁结,气血两虚,又伤势严重我现在开个方子,马上把药熬上,浓浓的给他服下,只要晚上不发烧就没什么大事。”
“好,麻烦了。”秦氏看了眼孙婆子,让她安排人去跟着刘大夫抓药。
新荷这时候被梳洗干净带了过来。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看了一圈,抬头问:“母亲,四叔会有事吗?”
“不会的,放心。”秦氏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回头吩咐虎子去和几个小厮一起烧热水来给顾望舒擦身。
在她印象里这孩子应该比宣哥儿还大一岁,个子长得是挺高了,就是特别瘦。想来宣哥儿的衣服他也能穿。
“把你们大少爷干净的里衣拿过来一套,放到四爷屋里。”她看了眼竹音,开口道。
“是,太太。”
一番忙乱后,顾望舒被喂了药沉沉睡去。
新荷看着少年脸色雪白c无比虚弱的模样,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今天四叔被祖母一直打下去,搞不好真就出了人命。
秦氏安排了孙婆子几句,就要领着新荷离开。时辰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会,大约新德泽也该下朝回来了。如今这事情闹得这样大,估计一迈进新府就会知道了与其在别人那里听说闲话,倒不如她亲自给他讲明白。
毕竟,违逆长辈确实是不应该,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情尤其在百善孝为先的夫君这里。
“母亲,我还不想走”新荷瘪了瘪嘴。
“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你四叔不会有事的,你瞅瞅你造这一身,像什么样子”
“母亲”新荷拽着秦氏的衣袖试图撒娇。
“把你们主子带回去。”秦氏交待云朵c云玲,眼神少有的认真。
云朵答应了一声,蹲下身把新荷抱起就往外走,“我不,母亲放下我”
秦氏看了眼被丫头抱着不停挣扎的女儿,摇了摇头,也领着人离开了。
“姐儿,姐儿”云玲小跑跟在云朵后面,小声和她商量:“我们先回莲苑,梳洗后再偷偷回来,那时候夫人肯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