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使唤妾室侍疾,这是很常见的事。
所以,无论李画屏心里多不乐意,还是扶着丫头的手袅袅婷婷的往正房去了。
孙姨娘老实淳厚,一听说主母病了,着急忙慌的就往“德惠苑”赶。
“请姨娘们在外屋等一会,郎中正在内室为太太诊治。”采月行了个礼,给两人奉茶后便站在了一旁。
大约等了一刻钟,许氏果然领着一个郎中模样的人送了出去。
“太太让二位姨娘进去。”采风从内室走了出来。
孙姨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走边问:“太太怎么突然病了?”
“大概是昨夜下雨了”话一出口,采风就闭了嘴,这解释也确实牵强。
“”李画屏微微皱了眉。
几人转过内室六扇面的屏风,便看到半坐在临窗塌上的秦氏,身上搭着富贵花考样式的毛毯,脸色苍白,看着就有气无力。
“太太,你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就是额头还是会一阵阵的抽疼。”秦氏看了眼孙姨娘,微笑着开了口。
采风搬了一个杌子给她,孙晓榕极有眼色地接过丫头们手里端着的药,一勺一勺的吹凉喂秦氏喝。
李画屏自进来后请了安c便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秦氏和孙姨娘的互动,心脏“突突突”直跳,她从来不知这二人的关系如此好。
“听说李姨娘对穴位一事很有研究,可劳烦替我们太太按捏下头部。”乳母许氏恰时从外屋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呀你就是不提,我也正要这么做呢。”李画屏强忍住内心的不适,一脸从容地朝着秦氏走去。真是没想到,一个下人竟然敢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还真是欠管教。
李画屏在“德惠苑”一站就是二个时辰,累的腰酸背疼。她面上是没有任何抱怨,回到“梨香居”却一连摔了五个上好的瓷器。
秦氏听着丫头的禀告,冷笑道:“她只管摔但凡再动心眼到荷姐儿的头上,就不像这次这么简单了。”
“你且去告诉她,就说我说的,她按摩的手法甚好,我头部的疼痛已然减轻许多,让她明日继续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从母亲那里出来,新荷顺着青石小路回了莲苑。
云玲正坐在桂花树下发呆,看着大小姐回来,便欣喜着迎了上去。
“姐儿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裙摆上都是泥水?”
新荷脸色一红,清咳了一声,迅速进了屋。
云朵摆了摆手,在她身后小声解释给云玲:“从太太住处出来时,姐儿不小心摔倒了”
“哦。”
这样的小小声有什么意义吗?她在内室听得一清二楚新荷心里腹徘。
“姐儿,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关于四爷的”云玲进屋帮新荷换衣服的间隙,说道。
“四叔?什么意思”
“上午的时候,奴婢指派着人清理完院子,突然想起咱们屋的银丝碳快没有了这天说冷就冷了,就准备去管家那里领一些回来预备着没想到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四爷的小厮,他皮青脸肿,眼圈红着。”
话说到这里云玲顿了顿,看了一眼新荷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打听了下,说是他想去领些米面然后就被打了。”
“为什么要去领米面,难道府里不供应他们吃食吗?”
云朵和云玲对视一眼,微微低下了头,像是在忌讳什么。
新荷脸色难看:“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姐儿,这这是老太太默许的,让他们自生自灭”云朵吞吞吐吐。
“自生自灭?”新荷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腿肚子都在转筋,这真的是作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