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吊灯从她的头顶砸下来的那一刹那,他没有时间来细想他救人这一系列动作的危险性。
但是,在电视里,他反复的在镜头上看清自己的动作表情。他清晰的审视到自己扑上去那一刻的不顾一切,看清自己压着她在身下的紧张,更读懂血流如水的自己在抚她脸宠时,那样轻盈的如释重负。
“我不能再失去你!”那是他心灵深处反复震荡的回音,比医院侧方马路上的水果摊档的吆喝还要烦人。
“他们伟大的英雄我住院三天了,怎么没有员工来探望一下?苹果都没有人送一个。”云逸扬躺在床上越来越烦躁。
王北广笑着摇头:“你是想要某当事人来感恩一下吧?”
“过份吗?我救了她,吃她一个苹果过份吗?”
呸,你想吃人家的樱桃吧?无以为报,给你以身相许?施恩莫望报啊,老板。
王北广忍着没把以上这句话骂出来,云逸扬却很浮躁的坐起来:“出院,没意思。”
“云总,你大病初愈,不宜过份操劳。你可以在家上班。”王北广心疼的提醒。
“上什么班?休息几天。”云逸扬轻快地转身,王北广完全反应不过来。
休息,云逸扬休息几天?
他做云逸扬的助理以来,总裁的身体,大病没有,小病当没病,一年365天,云逸扬似乎都在工作中。
今天开始休息?看来,间中砸一下领导的脑子,下属才有好果子吃。
第二天,他和王文山提起这档子事,王文山断言:“砸坏脑了。”
“如此肯定?”
“肯定,我刚刚看见他在4楼北梯的露台的窗口看着对面,一顿儿傻笑。
4楼北梯的露台的窗口看的是啥?
4楼北梯的露台的窗口前方,一株巨大芒果树的后面,员工休息区,为杨稚华等前台上夜班的工作人员,安排的临时值班室。
昨夜是稚华值夜班,她躺在床上补眠。杨小茹趴在她的凉台边的栏杆上:“稚华,要不我破门而入?”
“嗯。”
“王敏他上班后会给我解雇信,你是真的吗?”
“嗯”
“如果他真的给我,我应该怎么办?”
“杨小茹”杨稚华暴怒坐起,抓一个枕头扔向窗前:“你给我滚,吵死了。”
她把枕头接住,抱在怀里,更加想入非非:“可是,我想见一见他。”
“又不是临终一面,他改天上班,你不就可以见了?”
“可是,我想看看他头上绑纱布的样子。”
“为什么?”
“那样比较帅。”
“我给你一块砖头,明天再去砸他脑袋。行了吧姑奶奶,你让我睡会儿,求你了!”
她是有多烦,才烦得稚华也赶她出门?杨小茹一个人忧忧戚戚的回到当天的宴会厅。蝴蝶兰花球全部清走,主席台上天花板的吊灯的位置,空空的,还没有被新吊灯补上。
她站在下面抬头看,啡红吊顶的天花板,砸下来的巨型吊灯,四散的玻璃,奋不顾身扑上来把自己护在身下的他。
他的眼神慌张c宠爱c体贴c如释重负那么轻的嗓音:“我不能再失去你。”
“我也不能,再失去你。”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暖暖的笑。
杨小茹苦等几天都等不到探病的机会,但却收到人事部签发的解雇信。她含着一泡泪坐在栏杆边上,杨稚华大惑不解:“靠,云逸扬真的舍得炒了你?”
“嗯。”
“可能他认为:你炒熟了,比生吃有营养。”
“不好笑。”杨小茹愁眉苦脸的纠结:“我觉得,我要抗争。”
杨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