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过了会儿再睁眼,发现还是一片血红,他站在一处空荡荡的地方,抬头低头环顾四周,全是漫天的红。
他抬起手掬了掬,手中那红不一会儿便如雾似水般从他手中溜走了。
这是梦吗?老王心想。
“爹。”
一道熟悉至极的稚嫩声音从他背后响起,老王顿时一震,猛地回头,便瞧见了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眼眶瞬时便红了。
“相公。”
他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儿子熟悉的面容时,身后突然又响起一道声音。
那声音轻轻柔柔,存在他脑海里c心里十几年,难以忘怀久久不散。
老王转头一看,看见那道熟悉的倩影,突然间便落了泪。
“宝儿。”
他再转头,回头便看到了那个牵着他儿子的严肃老太太,顿时泪流满面。
男子痛苦地蹲下抱住头,哭得无声无息汹涌澎湃,听着她们在他耳边一声声呼唤,却自始至终都不敢靠近。
她们已经死了,死了六年了!
“你说这事儿怪了啊。”
“就是说啊!刚刚我问了一圈儿,据说昨晚都梦到了一大片红色!铺天盖地的红!”
“你除了红色,还梦见啥没有?”
那妇人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我梦见梦见了五年前我不小心流掉的孩儿她是个女孩儿,小脸白白嫩嫩的,冲着我咯咯笑。”说完,便忍不住双手捂脸哭了起来。
与她说话的另一个青头巾的妇人安慰了两句,无意间瞥见老王沉默地拉着车来到街边,眼睛顿时亮了亮,扬声道:“老王,你今日可是来迟了!”
老王搓了搓脸,搓出个笑:“哎,一大清早给张大娘家送白菜去了。可还有位子?”
“给你留着呢!快过来!”
待老王一瘸一拐地拉着满满一辆蔬菜车走过来时,那哭泣的妇人已经走了。青巾妇人漫不经心地摆了摆小车上的几样首饰,没话找话道:“老王,你可听说了昨晚的怪事?”
老王忙着把一个个样貌好的蔬菜都挑出来摆在上面,听见这话,也只随意地回了句:“什么事?”
“听说,这外城的人昨晚都做了个怪梦!”
老王一听这话,手不自觉地攥紧,抬头看那妇人:“什么梦?”
青巾妇人见老王看她,忍不住低了低头:“啊,听说c听说他们晚上不约而同都梦到身处一片铺天盖地的红雾里!有人试过,那雾似有生命一般拼命跑也跑不出去,怪异极了。”
她见老王听的认真,便凑近两步道:“而且如果家里有人去世,那雾便会幻化成家人的模样引你痛苦。若你心如磐石,那雾便会化成你内心里最为恐怖的事来吓唬你。”
老王听得入神,也没发觉妇人离他极近,只心神不宁地道了声谢便继续卖菜去了。
青巾妇人也不懊恼,平静地看着老王一边卖菜一边似在想些什么,笑了声,便回了自己摊子。
“你来这儿做什么?”明明是白天,也没入冬,孟翊却觉得身上一阵寒冷。他见眼前的官道已经杂草丛生显然荒于打理许久,便道:“你不是要去帝都?这官道显然已经废了,绝不可能是去帝都的路。”
孟唯也没否认,只一边走着一边道:“去帝都前,我要先去拜访一位故人。”
故人?孟翊顿时一震。要知他已晓得眼前这少女的来路,如果是她的故人,那岂不是
“活了几千年?!”孟翊不禁轻呼出声,紧走几步走到少女身边瞧她脸色。
他只是个刚能化成人形不久的小妖,前段时间被孟唯硬是用血抬上了妖王身,但实际上
“我还未成年呢。”孟翊有些委屈地眨巴眨巴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