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鲜血也助你成就了妖王之身,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谁要这妖王之身了?!”他一时气急,一双桃花眼也气得红通通:“是你擅自将我困于本体里,也是你擅自用血在我身上作画使我无法自主地吸取”
“如果这样说能使你自己心里舒服。”孟唯无所谓地说了句,便又找了本新的古籍翻阅着。
他被噎了回来,孟唯也不理他了,一时坐在那里只觉束手无策。
“你这段时间左手剑练得不错。”白胡子白眉的老人满意地看着面前少年:“只不过,我见你近日练剑太过拼命。须知,凡事点到为止即可,剑道没有捷径,你要用心体会。”
“是,师父。”明隐刚练完剑,额头冒汗气息不稳,但左手提着剑,便也没去擦。
“我听人说,你常去藏书阁?”
少年沉默了一瞬:“是。”
“何故?”
“我想报仇。”他这话说得十分冷淡,与话中之意截然不同。
白胡子老头挑了挑那白色长眉:“剑道需有一往无前的决心才能筑就大道,你有决心吗?”
“有。”他神情坚定。
“那我便不管你了,你要报仇便报,我们剑修向来有恩必报有仇必究,记住你现在的心情,日后哪怕你迷失于世间万物,只要记得你现在的心情和决心,终能回头。”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胡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回去吧。”
明隐默了默,便行礼告退了。
自他醒来,便夜夜噩梦缠身终日难眠,只好拼命练剑妄图让身体累到极致才得安歇片刻。
而那个让他日夜难寐思极恨极怨极的人,却正坐在一辆飞驰的马车中安逸地拿着书喝着茶,跨过穷山峻岭。
路途遥远,过了不知多久,孟翊便耐不住寂寞,又找她说话:“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孟唯一手持书一手抿了口凉茶,淡声道:“藏灵山,莲花寺。”
孟翊摸了摸旁边矮桌上的茶壶,皱眉道:“你怎么喝冷茶。”
闻言,少女翻书的手一顿,很快便作无事一般继续翻看了起来。
第一个一百年时。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将你们这些仙神通通杀光!!啊!!!!我要杀了你们!!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第二个一百年时。
“天道不公!!!如果这世上真有天道,为什么你不看一眼这天下?!为神者矫言伪行惺惺作态!为仙者口蜜腹剑巧伪趋利!为人者则见风使舵自欺欺人!浊者自清,清者自浊。这就是你的六界之子,这就是你的天道宠儿!!”
第十个一百年时。
“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生而为魔我有错吗?我认真修行从不伤天害理我有错吗?我与族人只愿困守魔界从不踏出界门半步我有错吗?神界来犯我们保卫家园我有错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困于无尽海底承受这些的是我!为什么???”
第三千年时。
“我有错。我不应该仰慕仙神拜入仙门学习仙法。我有错,我不应该魔界有难时不顾一切奔回家乡。我有错,我不应该从仙狱里逃脱。我有错,我不应该在仙神追杀我时反抗。我有错,生而为魔,我有错。”
第五千年时。
“商君,你与我说说话吧?我累了我真的好累好累,你同我说说话,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出去,我不杀你。”
第六千年时。
“你还记得,天空是什么颜色的吗?”
几天后。
她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天。
孟翊莫名其妙地也跟着抬头看天,却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