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轩东厢房里,白映雪抱着腿坐在床榻上。
素云在一旁一边警惕的瞧着外头,一边拿药酒给白映雪揉着腕子,压低了嗓音道:“小姐,我方才好像隐约听见有人传点心和茶水,你说是谁来了?会不会是来救咱们出去的?”
白映雪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有些慵懒的道:“这就要看我这个女儿在父亲心中有多少分量了,哦不,是要看舅父在父亲心中有多少分量才对。”
素云拧了拧眉,嘀咕了一声:“侯爷能为了小姐罚大夫人禁足,想来心里是疼爱小姐的吧。”
白映雪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你怎么知道父亲是为了我才重罚大夫人,可能父亲只是为了让大夫人把管家的职责交给绣姨娘呢?”
素云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映雪:“不会吧!?侯爷他”
白映雪却是微笑着勾了素云的脖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扫向院子里站着的一个守门的婆子,和装模作样做着绣活的一个丫鬟道:“你瞧这些人,原本都跟盯贼一般的盯着咱们,这会儿却都一个个伸着朝外望,想是大小姐院子里来了什么重要人物,这些人都想瞧戏呢!”
素云闻言凝神一观察,还真是这么回事,忙追问道:“小姐,是不是绣姨娘?”
白映雪勾了勾唇角道:“谁来了我怎么知道,只是父亲把我嘱托给绣姨娘照看,大姐却抢先一步把我接走了,你说她能坐的住吗?”
素云面露喜色:“小姐,你是说绣姨娘来为咱们出头吗?”
白映雪摇了摇头道:“她替咱们出什么头?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妾,算不得侯府真正的主子,何况我又不是她生的,她犯不着为了我这个无亲无故的孤女得罪大夫人母女。”
素云听白映雪这么说,只觉一头雾水,抓着脑门道:“哎呀!小姐,我都让你给说糊涂了,那你说前院来的到底是谁啊?”
白映雪压低了嗓音道:“你还记不记得,大姐来正院把我带走的时候是什么时辰?照理说,那时候父亲在书房处理庶务才是,咱们那闹出这么大动静,父亲难道会不知道?可从侍卫到丫鬟婆子,却没有一个来帮咱们的”
素云闻言吓了一跳,捂着嘴道:“小姐,你是说侯爷故意由着大小姐把咱们抓走,然后再找上门来?”
白映雪眯着眼睛道:“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果然,不多时叶芷萱便气急败坏的领着人气势汹汹的冲到了东厢房,抬手就在白映雪脸上甩了一巴掌:“贱人!”
白映雪被叶芷萱扇的眼冒金星,脸上已经消退的掌印又浮了起来,衬着她那玉白色的面容显得触目惊心。
她捂着脸惊恐的望向叶芷萱,一双眼眸里浸满了泪水:“大姐”
叶芷萱怒喝一声:“住口!不许喊我大姐!你也配!”
素云见叶芷萱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了叶芷萱一巴掌,忙抱住叶芷萱的腿道:“大小姐,我们家小姐身子弱,受不得这样的重手,奴婢皮糙肉厚,您有什么气就朝奴婢身上撒吧!”
叶芷萱厌恶的看了素云一眼,抬脚将她踹到一边:“滚开!本小姐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来教吗?”
她靠近了白映雪,一手抓住了白映雪的衣领道:“叶锦秋,我告诉你,少给我耍花样,你以为巴结绣姨娘就算找到靠山了?你做梦!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奴才,我母亲才是府里真正的主子,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
瞧着叶芷萱气急败坏的模样,白映雪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看来她猜的不错,绣姨娘的确是来过了,而且能让叶芷萱气的口不择言,定然是让叶芷萱吃了一个大亏。
白映雪在冷宫待了六年,什么酷刑没受过,最不怕的就是挨打,相比较起叶芷萱的一百种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