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正中红心。
容隽脸色变了又变,大厅里无人说话,一时间静的可怕。
容浔心满意足的欣赏隽青白交错的脸,心满意足的喝着新沏的雨前晨雾,心满意足的觉得这样的敌手着实弱的很,三句两句便轻而易举的打发了,想他满腹经纶铁齿铜牙都毫无用武之处。闲暇之余,他颇有闲情的嘱咐了声送茶上来的下人,“这茶不错,去给袁公子沏一壶送去,他爱喝茶。”
“不用了。”
答话的居然是容隽。
容浔挑眉回头,凤眸里一抹锐光掠过。
容隽像是心情陡然舒畅了,脸色恢复如常,又是一派沉稳淡然模样,甚至还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清平不爱喝这种茶,他脾胃娇弱,雨前晨雾虽是定熙极品茶叶,但味泽浓烈,他更喜欢通州的碧玉春。”他慢悠悠端起一杯茶,“我这次回来特地帮他捎带了不少,怕这时他已经喝上了。”
容浔嗤了声,才要反驳,一扫见容隽似笑非笑的脸色,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长眉微挑,“容隽,你今儿过来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说这些?”
“自然是听说皇叔叔午后差点横死长街,我心里十分惦记。”容隽正色。
容浔狐疑瞟过去,他可不记得他与容隽感情好到这种地步就算下午的事着实算个大事,但按照大雍规矩,还用不着堂堂皇长孙登门看望午后谋刺,小陌儿小陌儿,容隽
脑海里几个念头微闪而过,容浔挑眉,“哦,容隽你今日是来要人的?”
“清平自有他的意志,何谈要与不要,他要是想走自然无人能拦,皇叔叔惯了风月事,连这点最起码的事情都不懂得,我倒是为未来的皇婶惋惜。”容隽笑笑看着变了脸色的容浔,心情很是舒畅。
容浔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明白容隽为何坐在这里不动了。他硬生生的压住要站起的冲动,容隽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成算,小陌儿摆明着要走,现在赶去怕也来不及了。容隽这一记窝心脚踹的他好生想吐血啊。
他咬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怎么懂得这种闺房情趣,追追绕绕才是乐趣,容隽你不懂的。”
“是么?”容隽淡淡一笑,慢慢啜了口茶,“嗯,这茶确实不错。”
“爷,这茶还要不要送了?”下人一头雾水,呐呐询问,
容浔脸上起了一层黑气,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咬牙道,“送,送去袁府去,连我定熙的那些特产物事全给我送过去,出嫁从夫,日后日子长的很,他得提前适应!”
“啊切。”安然端坐在车轿里的袁知陌突然打了个喷嚏,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人强行插手饮食习惯。
帘子一开,车前抱着剑黑沉着脸的长孙晏不耐烦看过去,“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怕是有些受凉了。”袁知陌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好奇,“阿晏,你是怎么想起跟容隽串通一气的,我从来不知道你们私交这么不错。我刚才真的被你吓着了。”
“我跟他没关系,他的人给我丢出去引兔子去了。”
引兔子?引定熙侯府的兔子去了?
袁知陌愣了会,旋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容隽恐怕没想到自己白白做了一回黄雀,长孙黄雀,手段了得啊。”
身前一阵死寂。
没人理他。
袁知陌摸摸鼻子,暗自咕哝阿晏最近脾气见长,沿着车轿摸了半晌才摸到帘子,掀开帘子便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好冷!”
“没用!”长孙晏不耐烦的骂了声,骂归骂,还是脱了大氅扔给袁知陌,大冷的天他只穿着一件黑色单衣劲装,愈发显得他身形削瘦精干,一双冷目如电,全身充斥着练武之人身上特有虎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