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隽走了很久,袁知陌才缓缓站了起来,瞥了眼身上的大氅。
恐怕容隽自己都不知道,这大氅还是他十五岁那年费尽心思送给容隽的生辰礼物,只不过当初容隽高高在上,根本没在意他这个只会默默仰望只敢将满腔情意藏在心底的的太傅嫡子,等两个人有所牵连了,他却也不好意思告知了。
这样也好,完璧归赵。
他笑了笑,裹了大氅匆匆回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他也没多在意,匆匆进了里屋找了衣服出来进屏风换衣服,刚刚脱了上衫,旁边突然一声嗤笑。
袁知陌惊了一跳,扭头一看,容浔居然就倚在屏风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漂亮的凤眸像是带了火,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轻佻的像是登徒子,“小陌儿,你这身子骨可真够弱的。”
“容浔!”袁知陌惊魂未定,一把扯着衣服遮着半露的上半身避开色狼的狼眼,胸口还大起大伏着,“你给我出去!”
“你也不问问我干什么来的?这么赶人,可怎么好?”容浔似笑非笑的盯了眼过去,却也没打算多停留,一转头,讶然发现屏风上还搁着件大氅,那大氅式样眼熟的紧,似乎跟他那个尊贵侄子身上常穿的那件一个样。
嗯?
容浔眼梢微挑,带着点危险意味。
小陌儿这才回来多久,就又跟容隽勾搭上了?这速度快的还真的让人心里不舒坦啊。他这么急着换衣服其实就是为了赴容隽的约,他容浔千辛万苦的在清风阁里给他打掩护,他反而跟个男人卿卿我我,还甩脸子给他看?
非常擅于举一反三睿郡王心底立刻生出了丝微妙的不悦,也不管他老人家根本有没有资格对此不悦,也不管清风阁的事情完全是他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也不管他其实待会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只是晃过来看一看而已。睿郡王不悦的后果是对袁知陌胀红了脸的低声怒吼置若罔闻,极其欠揍的堵着屏风口不让路,“呦,这衣服还是湿的,还不快赶紧换了,受凉了可不好。”
小陌儿脸皮薄的很,他不急,慢慢拖。
袁知陌瞠目看着脸皮厚如城墙的男人,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可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难道真的跟他耗在这里?容浔耗得起,他可耗不起。
他猛一咬牙,当作没看见容浔那两道灼灼的芒色,毅然转身就脱衣服。雪一样的白芒在衣袂间闪动,像是皎洁的月光,本来漫不经心的容浔到有些吃惊,他本来算准了袁知陌脸皮薄肯定不肯,没想到真的豪迈到当众宽衣解带了。
秉着不看白不看的理念,容浔哼了声,当真厚颜无耻的看人家更衣,看着看着,呼吸有些发紧,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了。
袁知陌出生富贵人家,虽然母亲早逝,但袁家嫡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没人敢亏待他,所以皮肤也养的异常白皙光滑,他体型虽然削瘦,却不像寻常书生那样瘦骨嶙峋,也不像武夫那样肌肉纠结,甚至有些匀称柔软骨肉均亭的感觉。
从后面看过去,窄窄的肩膀,纤细的腰身,那几乎勾人摄魄一般的隆起,修长笔直的双腿,虽然每一处几乎都是惊鸿一瞥,但这种欲露还休的诱惑简直比直接脱了衣服还厉害。无一不是人世间最美好的风景,容浔不是没看过美人,却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这么惊心动魄。
凤眸眸光缓缓加深,容浔有些哀怨的低头瞟了眼自己太过争气的某处,一股子躁火腾腾的往上冒,简直恨不得扑过去将袁知陌吃干抹尽就地正法。
袁知陌哪里知道睿郡王心思早就转到某个龌龊念头上了,换好衣服就往外面走,走到容浔跟前也不说话,直接冷冷伸手一推。
彼时容浔正在发呆,被袁知陌这么一推居然真的往后退了退,一脚踩中快要及地的大氅,脚下一滑就要往后摔。袁知陌哪里想到自己一推居然推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