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万岁,有这样的逆子,朕能活到知天命就不错了!万岁!”英宗站起来,背着手烦燥的踱着步。
“大护卫,二护卫!”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叫道。
冒充李二的张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殿内,关切的看了一眼莫大,然后跪在地上“听候陛下差遣!”
英宗哆嗦着手指头指头昔日东宫的方向“你们,你们给朕暗查,查实!查大皇子身边的一切,把他身边作祟的魑魅魍魉统统给朕找出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怂恿他,给他进谗言。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副胆大包天c痴心妄想c不知死活的样子!”他顿着足大声说道,脸慢慢胀得通红,忽然他身子晃了两晃,他急忙扶住案几。
雷公公大惊失色,惊叫着跑上前扶住他“陛下,陛下歇怒呀,龙体要紧,龙体要紧啊!”莫大与张三也劝慰不已。
英宗竭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闭了闭眼睛,脸上慢慢青灰一片。他有气无力的轻轻摆了摆手“无事,不要告诉皇后。去吧,都下去。”
他又看向方大海“把那个贱婢与奴才统统处死!你亲自去做。”
“是,陛下,奴才遵旨!”方大海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待莫大与张三也退下后,英宗慢慢睁开空洞的眼睛“雷公公,朕是不是已经老了。他们才敢这样?朕教不好自己的儿子,以至于家事哀哀!教不出一国的储君,也会连累得国事哀哀啊!”他满是疲惫与失望的频频摇头“普通百姓也尚知家和万事兴,他们难道就不懂吗?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这样下去,朕怎么放心把这天下交给他们任何一人?大皇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他很上进。很听话的。怎么会这样?他变了,他居然想与何郡王夺朕的江山啊!他怎么敢?怎么敢?”他大力捶打着椅把,尽情倾泄着心底的无奈c失望与悲伤。雷公公腿肚子打颤的站在一旁。嘴里像吃了黄莲一般苦,偏偏还不敢吐出来。只能尽量低着头听着。害怕之余却又同情这个日益老去的天下之主,眼中泛起了泪花。
英宗却在尽情宣泄着自己心底不能说不能诉的苦楚“他辜负了我与他的母后啊!不争气,太不争气了。我怎么去向皇后说,我对不起她。我拥有全天下,却害怕不能让她重展欢颜!书儿说的对,他不像我,不像我。果然是贱人生贱种吗?”最后一句。他说的狠毒而悔恨,人却瞬间从癫狂中清醒了过来,利箭似的眼睛射向身边身子战栗不已的雷公公。
雷公公闭了闭眼,认命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力磕着头,却是不敢言语。
英宗冰冷的眼睛紧盯着他,紧抿着薄唇,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勤政殿响起他感慨的声音“起来吧!我该相信你,我能相信的人已经不多了。叫人进来伺候我歇息吧。你下去!”
雷公公死里逃生,又大力磕了一个头,躬着身子慢慢退出殿外。
回到自己住处,挥退服侍的小太监后,他才发现自己里外衣衫尽湿。额头也开始疼痛起来。想到英宗那句“贱人生贱种”他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气从心底冒起来。他知道英宗对宋后的感情,显然不是说的皇后,那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随侍英宗二十来年,他早在暗中把这位主子的脾性摸了个遍。这次他轻易放过自己,他感到意外事,但心里却轻松不起来。也许下一刻,也许明天,也许一个月后,自己便会悄无声息地死去,但也许不会,因为他发现英宗最近一年的脾气越来越难捉摸了。已有一年的时间不曾在后宫妃子那里歇息,包括皇后,晚上总是独眠,也不用人服侍。每天早上起来总会问他自己晚上可曾说过梦话,显然他是在隐藏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他这个天下之主日夜寝食不安。现在想来,这个秘密就是自己刚才听到的这个。而皇后他敢拿自己的人头打赌,帝后二人近几个月的感情显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