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语嫣,我知道,你不是罪魁祸首,可是,不怪你,我又能怪谁?我又可以怪谁呢?
将一具尸体当做珍宝带走失踪的慕容弃,也许早已经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疯了,不相信君天遥死了的游若风疯了,失去丈夫的女子疯了,活着如同行尸走肉的天廉,何尝沒有疯了呢?
他们这些人,中了爱情的毒,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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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天廉的双鬓已经染上蒙蒙白色,青年的容颜却像是提前步入了中年,便是在他也沒有想到的情况下,替慕容炜办事的天廉,在一个小小的山村里,看到了那一袭熟悉的赭色,只是,那明媚秀雅的容颜,被脏污沾染,那纤细白皙的双手,被无数的伤口占据,那轻盈含情的双目,被森然死寂取代。
可是,天廉还是认出了他,不需要第二眼,一瞬间,他的反应是捂住了自己的鬓角,可是,男子的目光却是越过他,望到了他身后的一片空茫,整个人,呆呆怔怔的。
天廉沒有再离开这里,他将自己带來的人灭了口,将自己留下的踪迹全部消除,然后,他随着游若风隐居在了这小小的山村一角,从來躲避着任何人目光的一角。
即使游若风从來对他视而不见,天廉还是努力地照顾着他,他为他做饭洗衣,他在对他视而不见的人面前说笑逗乐,即使他根本便沒有说笑的细胞,也努力着,他照顾面前的人衣食起居,重新让他焕发迷人的光彩,即使男子任由他摆布,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玩偶。
即使,游若风又许多的秘密,他藏在屋中的一箱东西,从來不让他碰触,他每日里最先做的事情,便是如同抚摸情人一般抚摸着那个手臂长的木箱子。他不愿意去刺激游若风,他害怕再次失去。
天廉还是很开心,这便是他找到的幸福,他想,自己可以照顾游若风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他想,游若风现在的样子,只能够依赖自己,直到有一天,一觉醒來,游若风不见了。
天廉全身颤抖,他害怕极了,四处寻找,然后,他看到男子穿着一袭刺眼的白衣,弯腰站在几个孩子的面前,将一只色彩斑斓的风筝,递了过去。
孩子们高兴地跑走了,转过身子,那分明是君天遥妩媚魅惑的容颜。
顶着君天遥的容颜,游若风勾唇浅笑,带着无限的甜蜜,天廉全身发抖,像是他照顾他的每一天一样,游若风对他视而不见,他跟着他,來到了从來未曾去过的村中另一角,那四合院中,是慕容弃,对着虚无的空气,拳打脚踢,状若疯狂。
“嘘!”
游若风轻轻一点自己的唇,笑眯眯的:“天遥不是君君,他不应该忘记天遥,我这是帮他,你别说出去,不然的话,杀了你!”
他终于打开了禁忌的秘密,那木箱子中,是一坛骨灰,一个牌位,君天遥三个字,像是狰狞的恶兽,扑面而來,天廉的眼中,蓦然现出血色的泪珠,疯了,全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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