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庙中,被搜查得很是彻底,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侯爷要是觉得腿酸的话,可以移驾去休息会儿。”
沈拓躺在地上,脸上带着笑容。
闵岳俯视着他,眉宇倨傲:“你觉得我查不出入口,很是洋洋自得对不对?”
“侯爷真是明白旁人的心思。”
“或许入口也并不是在庙里头。”
邢苑忽然发声道:“他从进来开始,视线有意无意地一直看着那个神龛,怕是那神龛里面有可以让他脱身的机会。”
“你如何没有说,神龛便是入口?”
“他的眼神委实不像,只怕是触动了神龛的机关,我们中计,他可以逃生。”
邢苑微笑着走到沈拓身边:“如果你没有说最后那句话,我也不至于会铁石心肠,你委实不该用段磬的好歹来威胁我的。”
每个人都有软肋,因为是软肋,才更加忌讳。
“段磬是我等了这许多年,终于等到的人,他要是不在了,我不会独活,所以,我要保全住他的性命,比自己更加重要。”
她柔软的手指拍了拍沈拓的脸颊:“青衣候的手段有的是,我想回避一下,等会儿直接来等结果比较好。”
闵岳见她走得果断,飞快地看了沈拓一眼。
只一眼,沈拓脸上的还有心里的防线已经崩坏了多半。
邢苑的妇人之仁,是他预料中保命的要诀。
邢苑像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自己就回避开来。
邢苑走得不算快,她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苍鹭。
苍鹭很警惕,立即过来,离她更近些,很明显是要替她防卫某些不确定因素。
闵岳的近身侍卫,能这般自觉。
邢苑很明白,那是因为闵岳对她的另眼相看。
想一想,有些好笑的。
以前,她一心一意要跟着闵岳的时候,他视她入玩物,拿捏在方寸间。
等她死心,逃亡,将一颗完整的心,寄存在段磬手中时,闵岳又回头来寻她了。
要是全盘否认说,她对闵岳从来没有感情,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只是,那一段已经过去了。
真的,已经过去了。
风里面,好似隐隐有痛楚的呻吟声,不大,而压抑。
邢苑冲着苍鹭盈盈一笑,苍鹭很识趣地回了礼。
她想分散开点注意力,沈拓能够披了伪装的皮子,送段磬到万劫不复之地,那么,她也可以对闵岳对其用刑视若无睹。
有些时候,心软不但是害了别人,也是害了自己。
“过来吧,他已经说了。”
闵岳的声音传过来。
这么快!
邢苑以为沈拓还可以多撑会儿的,没想到才半柱香的时候,想必闵岳也是有些心急,没这么多的耐心了。
她走过去,基本无视了地上四肢扭曲的沈拓。
是他自己选择走到这一步,怪不得任何人。
“雉鸠的手劲拿捏很有分寸,你不至于会落下残疾,也不用装可怜,既然机关的要害是你自己说的,就由你自己去动手打开。”
闵岳没有给沈拓留下一丝可以趁人之危的机会。
雉鸠的脚尖踢在沈拓的后腰处:“起来吧。”
沈拓的伤势明显更重了,他看向邢苑,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恨。
很是歹毒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他很慢地走到神龛前,其他人已经退到很完全的距离。
“他要是趁乱跑了呢?”邢苑低声问道。
“雉鸠给他留的力气,只有很少一点,而且有辖制他的其他法子,他跑了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