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岳始终不走。
邢苑碍于天机老人的面子,也不能直接轰人。
反正在师父面前,他毕恭毕敬,各种守规矩。
这一点,反而同段磬不一样。
段磬与师父相处,比较自在,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反而看出师父更偏心谁了。
“邢娘子,侯爷都来一会儿,不沏杯茶?”
雉鸠有点看不下去了。
邢苑炒好小菜,招呼天机老人用饭,喝小酒。
碗筷只放了两副。
根本没留闵岳吃饭的意思。
天机老人居然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管自己吃得欢快。
“邢娘子。”雉鸠瞄一眼闵岳。
闵岳在看邢苑,看着她浅笑低语,说不出的好看。
他怎么当时就舍得放手了,他家这个师弟,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有好东西从来不肯吃亏。
“我们这种小家小户的粗茶淡饭,就不招待侯爷这样的贵客了。”
闵岳低笑,她居然不怕他了,从几时开始的,她在他面前,不再是只红了眼的小兔子。
“热水总有一口吧。”
“灶房在那里,你自己去烧。”
天机老人虽然不知两个人以前有些什么,不过他左右一看,还能真猜不出端倪?
男女之间,无非就那么几种关系。
这个标致的小媳妇,偷了他两个徒弟的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发话才显得公正公平。
雉鸠气不过,真的自己去烧热水。
天机老人吃饱喝足,满足地打了个响咯,再看看闵岳。
俊脸煞白,嘴唇都成了一片粉白,眼底是微微的倦容。
毕竟是自家的徒弟,他不忍心了。
“毕竟他有伤在身,你当是看我的面子,有现成的做点给他吃,别饿坏了。”
邢苑站起身来,将碗筷收拾下:“既然师父都开了口,我再去做点。”
“给我下碗面。”
闵岳开了口道。
邢苑没好气地嗯一声,这人就是得寸进尺,只要她略微松口,他就能打蛇随棍上。
雉鸠见她烧开水,取挂面,有些惊喜:“邢娘子是给侯爷做吃的?”
“也给你做一碗,鞍前马后的,不吃没力气伺候人。”
雉鸠摸摸后脑勺笑道:“我没事,只要侯爷安好。”
“真忠心耿耿。”
“邢娘子,按理说侯爷的伤,半个月不能出门的,他也是为了想帮着段都头擒住劫匪,才勉强支撑过来,伤口一直在流血,你没见侯爷的脸色,都不见一点血色。”
邢苑想一想,拿了四个鸡蛋,磕在热汤中。
闵岳接过海碗,面条雪白,窝着两个水蛋,撒一把小葱花,他轻轻嗅了嗅道:“还撒了香油,真地道。”
“侯爷见笑了,都是乡下人吃的。”
“我觉得好吃。”
闵岳笑眯眯地将一大碗面都吃了,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将空碗交还时,他望着邢苑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多谢你亲手做面给我吃。”
雉鸠一口汤呛住:“今天是侯爷的寿辰!”
天机老人算了算:“还真是,我居然没想起来。”
“盼着今天是个好开端,早些将这个案子给了断。”
天都已经传来消息,皇上听闻贵妃的省亲队伍被偷袭,圣颜大怒,已经扼令楚知州必须尽快破案,将凶手全部捉拿归案。
楚知州就差跪在闵岳面前求情讨好了。
“求侯爷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那些劫匪真的只是流寇,绝非是扬州地界。”
“你的意思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