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像是在赌气,不知同自己还是同他。
始终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的唇色原本就比常人来得红嫩,咬得重了,像是出了血珠子。
段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盯着那里看,看着她随着进屋,看着她翻出药箱。
他的家,她几时变得这样熟稔。
“哪一瓶?”
段磬指了指黑色的。
邢苑拧开,一股辛辣味,呛得她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都不曾哭。”
邢苑低头,细细给他擦药,听得段磬在上方说道。
“有什么好哭的,他又不会杀人放火。”
“我以为你会害怕。”
“我害怕,但是哭有用吗?”
她下手的力度不轻,段磬忍着痛,眉头紧皱,她明显就是故意的,这样对待他这个救命恩人,有些不太厚道。
“你知道我会来?”
邢苑当然知道,否则按照闵岳的个性,怎么会把已经成了囊中之物的她带去酒楼,带到住所关押起来,再慢慢逗弄才是。
不过,段磬要是不肯来,也是人之常情。
两个人素未平生,她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他已经做得太多。
邢苑忽然一抬眼,段磬也在低头看她。
两个人相互打量彼此,邢苑在心里头轻叹,这个男人的目光都到了这地步,依然坦坦荡荡,里头没有丝毫不该有的欲念。
段磬在心底默默苦笑,灯下,美人,他还光着上身,她丝毫不忌惮的用这种火辣辣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要唱的哪一出?
“疼不疼?”邢苑才想起来问。
“疼劲已经过了。”段磬没半点虚招。
赤着的皮肤上,莞尔一阵细细的风,却是邢苑在轻轻吹气:“这样子吹吹,烫伤就不那么疼了。”
段磬却觉得整个人都僵持了,被她吹过之所,酥麻连成一片,想挠都不敢挠,想避也无处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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