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沙漠中,月小白一步步的前进着。
风沙迷了眼,他便无意识用手揉一揉。
月小白双目无神。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向前走。
甚至,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走了多久,沙漠上空的烈日逐渐西垂,他向着落日的方向前进着。
他感受不到灼热,也感觉不到寒冷。
前方隐约传来女子的歌声。
歌声时近时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踏上一个沙坡。
在他视线遥远的地方,
一个红袍女子,在击鼓而舞。
她背对着落日。
女子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她红袍时而撩起,长发时而扬起,她每一次转身,每一次甩头,每一次的敲击,仿佛都在响应着天地间的律动。
像是祭祀。
月小白站在沙坡上痴痴看着,直到落日与沙漠垂直到一个水平线的时候。
击鼓而舞的女子,看向了他。
“刀——”
月小白发出一声呼喊。
他并没有看清女子的样貌,下意识觉得就是她。
在他发出声音的时候,意识瞬间清醒,并且意识到自己正在梦境中。
空间开始崩塌,沙漠极速的塌陷,然后消失。
女子击鼓的风格突然改变了,她加重了敲击的力度,也不再转身,一直面对着他。
但月小白依然听却听不到了鼓声。
在整个世界崩塌之时,月步他朝着女子的方向伸出了手。
“刀。”
月小白从梦中惊醒。
此时还是凌晨三点,整个龙息镇都一片寂静。
月小白披了件衣袍踏出房屋。
天空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庄园里光线暗淡,除了警戒台火光通亮。
警戒台上面,还有狩猎团成员在执勤。
月小白心虑难安,不知不觉间又踏上了观星台。
深夜的风带着凉意,他不自禁的裹紧了衣袍。
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月小白心头生出几分疑惑。
“梦里的,那是刀吗?”
少年楞楞地看向龙息山脉。
龙息镇就在山脚下,即使没有月光,也能看清楚山的轮廓。
那里,一片漆黑。
千百年来,不知多少狩猎者和冒险者命丧于此,它就像一只收起了爪子和牙齿的巨兽。
等着一个个探险者,踏入到它的口中。
头,又痛了。
少年的手指按住头部。
背靠在石壁上,月小白一只手臂压着衣袍,护在胸腹,一只手臂置于膝上,手按黑发。
他闭着眼睛。
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头痛,但在以前,他痛了十年。
那个时候他还喜欢这种痛的感觉,疼痛让他更清醒,疼痛也提醒着他,自己不是平凡的普通人。
但是痛的久了,鼻间就会闻到自己的血腥味。
他的孤独,没有人会懂,也不想让人懂。
这一刻的少年,身体缩成一团,显出了符合他年龄的脆弱。
乌云悄悄散开,月光轻柔的洒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他。
不知不觉间,月光隐去,曙光升起。
等到头没那么痛了他从观星台起身,开始日复一日的锻炼。
身体有些虚浮,手腕和脚腕比起以前显得虚弱无力。月小白对自己的身体掌控非常敏感,从昨晚精神力开始苏醒,他就猜想过会这样。
“形神失衡,又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