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家人顿时就吓得不敢动弹了。
苏遥雪摔了门,就回屋睡觉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甜。
可是整个潘家,却是今夜无人入睡。
村头的大夫不肯来潘家替白素素、潘珍珍和潘丰华看诊,只因潘家现在因为潘忠欠了一屁股赌债,又因为白素素设计苏遥雪不成反被千里赌场记恨上了,若是他来给潘家看诊了,潘家拿得出诊金吗?
潘家人肯定说有钱了,这诊金一定给,但白素素的人品可信不过,若是此时没要到诊金,以后,她肯定会将那笔诊金给赖掉,赖得他没辙。
因大夫不肯来替潘家人看诊,潘家的这些人就更恨苏遥雪了,他们将这一切都算在了苏遥雪的头上!
那仇恨值就像是天然喷泉一样,哗哗地往外冒。
次日一早,潘珍珍单手拎着一篮子衣服,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去了池塘边,凑向了正在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们。
“哟,珍珍,你这手是怎么了?咋还包起来了呢?”郑翠华问道。
“还不是那个小.贱.人折的!”潘珍珍愤怒地说道,“昨天,那个小.贱.人一从镇上回来,立刻就开始勾引我大哥,我大哥人前想给她留几分面子,就在晚上约了她私底下谈。哪知道,那个小.贱.人在告白不成之后,凶性大发,竟是差点淹死了我大哥!然后,她还脱光了他衣服将他吊在了树上,还、还……”
“不会吧?”陆大媳妇惊奇地说道,“这说不通啊!”
“这怎么就说不通了?”潘珍珍大怒。
“咱们荷叶村和观音村离得那么近,这些年那丫头又不是没和你大哥见过,便是被苏秦氏领着去镇上拎东西的时候,一起坐在牛车上的次数,没个二十回,也有个十回吧?她要勾引你大哥,早就勾引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你怎么知道她以前没勾引过我大哥?”
“你当我们荷叶村和观音村的妇人们都眼瞎吗?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这附近几个村子那还不是人尽皆知?”陆大媳妇嗤笑道。
“说得对,”郑翠华点了点头,“人家以前都没看上你大哥,现在就更不可能看上你大哥了。你大哥是长得好?还是学问好?还是家里条件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丫头苦了那么多年,不见得比咱们少几分精明市侩!再说了,就冲你娘那佛口蛇心的样儿,她是傻了才想嫁到你们家呢!这若是亲上加亲了,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跳进火坑里,那还能有个尸骨,”周大娘笑了起来,“要我说啊,那就是深渊巨口,跳进去了,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吐出来!”
池塘边的妇女们全都大笑了起来。
“你们!你们!你们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潘珍珍跺了跺脚。
“要我说,你们潘家还是积点德吧,别像个糖稀拉子似地黏在别人身上不下来!简直下作!”刘大婶儿厌恶地说道。
“就是,这也太下作了!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这么污人清白,简直是比咱东周国律法中的‘十恶’还要更可恶!”
“以后咱们村可不能有姑娘嫁到潘家去,他们家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潘家的姑娘咱们也千万不能娶!”
……
人群之中,站着一个陌生的婆子,她的身边跟着这十里八乡赫赫有名的王媒婆。
王媒婆蹙了蹙眉,将潘珍珍暗骂了一顿,知道这趟自己是挣不到媒人钱了。
“这就是我那秀才儿子看上的狐狸精?”那婆子冷笑道。
“没错,”王媒婆讪讪地点了点头,“我来之前,也没想到他们一家人会这么下作……”
“我看你是为了赚两个钱,什么昧着良心的话都往外说了吧?”那婆子冷哼了一声,“就这还耕读之家呢!我本来还想着,给我儿子下几百两银子的聘礼,替他们家还了赌债,没想到,他们一家竟是这样的烂人,这个小狐狸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