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还不滚下来,莫在人前失了礼数”戴斗笠的老人喝道,这吃闲饭的厨子,要不得,入得红尘,装上瘾了不成
“唉”一声轻叹,从车盖顶处落下,徐翾寻声望去,但见一名刀客,身穿粗简布衣,任风沙吹打飘扬,他抱着冷刀于怀间,淡然的目光眺望远方,酷酷的,流露出无敌是何等寂寞的大高手风范。
“我的儿,爹来找你来了”大高手伙夫开口说道,小袖一甩,手顺势弯了个弧度,背在身后,身前的手抓着刀,唰唰转了三圈半,完美地插入左侧的刀鞘里。
好是生猛有胆,徐小子暗道,敢踩在厉家闻名天下的古战车的车厢上的人儿,皆入了黄土,然而,他仍活着,想来与梅里厉家的关系非浅才是。
酷酷的大高手一动不动,维持了这酷酷的姿势好一会才罢手,他跳下车厢,走到徐翾面前,靠得挺近乎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道:“小子,有印象不”
“啥”徐翾道,不是很明白伙夫所问。
“这都不明白,你小子的脑袋瓜子有待长进啊”伙夫赤裸裸地鄙夷道,而后赤裸裸地打量着,带着鄙视与一丝怜悯。
徐翾想骂街,伙夫的大高手风范,自是开始在他脑海里崩灭了。
伙夫亦未辜负他的期望,料是站的久了,吃了满嘴风沙,“哈啐”一声,向旁吐了口飞痰。
我嚓嘞,画风突变啊
徐翾有点不适应,戴斗笠的沈老恶狠狠地瞅了他一眼,虽习以为常,却暗道那山里的姑娘们怎容得这吃闲饭的厨子的。
“徐小子是么,真的没见着我儿子么,就这气息,就这模样,酷酷冷冷的”伙夫笔划着,手舞足蹈的,忙的很。
徐翾算是听明白了,他在找儿子,他的儿子酷酷的、冷冷的,当爹的人刚才是在模仿他的儿子。
本不想理他,这个捅人一刀不留情的凶手,徐翾舔着伤口,看着伙夫,不由得想起了熊爸。
爱子,近乎有点蛮不讲理
“一路走来,未曾遇到”
“为何不画张画相,岂不是更方便些。”徐翾道。
“哈哈哈”赶车的沈老笑道,为徐翾解惑,“这厨子可是瞒着他儿子偷跑下山的”
“不是儿子背着老子才是么”
“山上有山上的规矩,年轻人听下去便是。”沈老心情不错,无视伙夫拔刀的羞恼样,“山上的规矩是绝对的,他儿子领师门令下山入世,是正统应当的。”
“可他不得山上的允许,搁下厨子的活儿,偷跑下山,哪还敢攒着他儿子的画相,正大光明的寻人问人,免得一丝风声,落入山里的姑娘们的耳朵,怕是又得回去了”
“再者他那宝贝儿子。”沈老顿了顿,笑道,“徐公子日后若有缘见到,定能明白这厨子的方法,比那画相之类高明许多”
伙夫的刀终是未拔出来,他摸了摸留着胡茬子的下巴,总觉得今日老头子的话,可有些多呢
嗷
挠了挠痒,提着刀,伙夫走向十来丈外冒出身形的亡灵,兽人形的,修为可怕,但他却是在不耐烦地嘀咕着,想来是对这些不能熬成美味骨头汤却隔三差五来扰人的生灵,不满地抱怨罢了。
龙驹踩踏着黄沙,抖甩着身子,去去沙土。香车正门上的两扇小门窗,响起了“咚咚”敲响,紧接着,一少女从内打开,跪坐一侧,道:“徐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沈老压了压斗笠,伙夫托着一截如玉的骨头行来,龙驹昂首嘶叫,自家的主子来旨意了,要再次起行,前往厉家的目的地。
“我能拒绝么”徐翾“哈哈“笑道,他是真的不想见她,厉家的大小姐,他的女人,名为问道的男人的妻子。
“请”少女道。
驾车的沈老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