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坑”,是埋人的坑,葬人的坟,徐翾“嘿嘿”一笑,失落何其大,处处可为坟。
那块不存于历史的战场,以失落之名为世人所知,以失落之宝为众者所趋,然而,在那块以一大陆为整个战场的世界里,失落的准则,扭曲混乱,以绝对的法,压制着外来一切,不可避免。
徐翾知晓,千宗百藏内有着记载,很是详细,但他也不敢大意,那块大陆太过庞大,诡异险地可是多于机缘造化,饶是天玉开界数十次以来,各大宗门世家遣入的子弟,堪察所得的版图与密地,也只是小小一块弹丸罢了。
“失落的大陆,隐于消失的历史,曾经的辉煌被人硬生生从因果中抹去。”
世家的大能有过推演,得出了此论。他很强,是位大人物,在他那个年代里,横推无敌,在后世万里,列为百圣之一,是昔年,少有的,进入过失落大陆而活着出来的前贤古圣。
他的推算,有着根据,将自我牵扯到失落的因果里,可为真,是最为接近历史的本面之相。
徐翾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粗重,不知为何,他只是记起千宗百藏内的这个小故事,本是无关紧要,却是粗想一下,浅尝试解,倒是出了个状况。
病,不算大呃,也不算是病,徐翾只觉得像有块石头压在胸口,有些沉重,不一会儿,又恢复如初。
自是感到奇怪,也未有细察,毕竟没有这个必要,到了开宗境界,体内开府,气元演海,滋养着肉体与魂魄。
神魂已有形,虽是显化出来会是虚淡的如轻烟,但此足以可证明对自身的完美掌控。
故此,徐翾并不胆心,肉身是否出现了有异之况,一念清明,便已可知,要知道,如今最重要的事可不是这个。
徐翾下了楼阁,入了人群,他的神识自小敏锐异常,又修过宗门养神滋神的宝经,神魄已远超开宗之辈了。
他要潜藏了,因为冯长天的气息逼近,寻到了这里。
徐翾可不会认为身份已被识破,高天之上,已无动静,鸣航者已行,道台将开,千锦将布,徐翾这是要去做一些准备
天色渐晚,红灯门挂,入了夜,红红火火一片,今晚是注定难以入睡的夜晚,歌舞升平,竹弦管乐不绝,凌业城少见得化为了日不落的夜都。
才只是半日,凌业城的修士多了许多,想是附近的大城,有能之辈开道台、坐神梭,竭尽所能,务必是第一时间赶来的吧
这也难怪,雪棺鸣航已启,接下来的数日会是热闹无比,道台开,千锦布,众修夺,这将会是凌业城五百年以来最大的圣宴。
本来,这应是千年才对,只是世人没想到,也绝不会想到,天妖上人如此大胆,敢逆前贤往圣立下的铁规,只隔五百年,再开失落。
云端下的凡人皆醉着,醉在这以不可想象的造化而堆起的喜悦之下,在这之中,亦有冷静之辈。
他们明白危险与机遇并存,正因为明白此理,谨记此理,他们相信,自己能于那块无尽造化宝地,获得属于自己的“喜悦”。
而在众多喜悦之下,黑夜里,昏暗的烛光下,只此一人无喜无悲。
小小的少年睡着了,进入了梦乡,是个好梦,少年笑了,一家三口还在。
男子哭了
道台开,那可不是件容易事,准备颇多,接下数日里,徐翾抬首,常常可见龙马踏空,青蛟虚渡,亦有一艘艘庞大的战船自道门里而出。
那些是位位大人物,平日里,百年也难得见上一面,也正因是这些人物,道法自然,才可在云端横渡虚空。
当然,也因古战钟寂静了下来。
天尘宗要忙起来了,宗门大开,常年隐于山雾的天峰,如今显露,自显一方宗门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