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一恒也没有着急打开笼子,继续告诉我,这笼街,顾名思义,取的就是这个鸟笼的笼,笼子还都必须是旧的笼子,要在里面养过鸟的才行。至于为什么都用鸟笼子装,他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总之,自打这个笼街开市,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惯例。来买东西的人,都只能隔着笼子看,并不能伸手触摸笼子里面的东西,这说来可能算是一种防盗措施,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个人猜测。而在笼街卖东西的人,也就是我们所见的那两个胖子,必须都是“闪子”,也就是睡觉时候眼睛闭不实的人。这在玄学上并没有具体的说法,只是从古至今,很多地方要求金库的守卫都必须是“闪子”,据说,“闪子”守财的话,不会有小鬼来盗取。不过这也只是一个说法而已,谁也没能证实。
这笼街只在每个月的初一c十五开两次市,用行话讲一次是实的,一次是虚的。这虚实并不是我们平日里所言的那种概念。而是一个特定称谓,实乃活物,虚就是死物。今天,我们正赶上十五,本来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这边的“闪子”打了一个电话,没承想,真就有一个“房”家的聚宅。说完,秦一恒叫我先吃饭,吃过了饭,我们找一个地方去把笼子打开。
时间熬到这个时候,我也的确是饿了。大吃了一顿,灌了两罐红牛,人也清醒了一些。等到吃过了饭,我俩抽根烟又歇了一会儿,从饭店出来后,直接去了我家。进了屋也没含糊,把鸟笼子放到了茶几上,秦一恒叫我把窗帘都拉好,从笼子旁边支了一个台灯,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瑞士军刀上的小钳子和锯把鸟笼子上的小木头签子一根一根地掰断。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碰到里面的盒子。我在旁边看着虽然纳闷,也不好打扰他。等到他把鸟笼子彻底算是拆完了,我才问他,为什么非得这么费事,把盒子掏出来不就完了吗。
他没答话,继续小心翼翼地用瑞士军刀一点一点地想把小木盒的盖子挑开。我这下才明白,他是不想用手碰这个盒子。见他这样我还有点紧张,这怎么弄得跟拆弹似的?
幸好,盒子盖子被弄了几下弄掉之后,并没有爆炸。秦一恒观望了一下,用手把木盒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东西跟他所说的倒是一样,是一个丝绢或是白布之类的东西,很小,我没上手摸也看不太出来是什么材质的。
秦一恒很谨慎地把这个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摊开,东西摊开之后大概有成年人手掌大小,上面果不其然是写了东西的。只是我看了两眼,却觉得十分诡异。这上面竟然不是字,而是一个像是表格一类的东西,里面有画,最上面一行还有一些有规则的黑点。看着有几分像是读书时候用的课程表。秦一恒也很诧异,嘴都张大了看了半天,也没吱声。我就问他,这东西是房万金祖上的聚宅?他们家很另类吗?这也不是一句话?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布上的东西,只是啧了一声,却没回答。
我见他不说话,只能自己看了。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几下。表格做得并不工整,那年代估计也没法用直尺,这倒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上面的画,也是出奇的粗糙,寥寥几笔,一个个都跟图腾似的,不过倒勉强能分辨,这些画的都是动物。我是越看越觉得这东西有蹊跷,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家开养殖场的?这是标注什么时候喂食的?还是这东西压根就是个菜谱?专门记录什么时候吃什么动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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