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越众而出,略微责怪地看了静虚一眼,“师姐。令月仙子年岁尚幼,这次下山也不过是回家探望父母,并非作为静斋传人入世。您怎么能把这重担压在她身上?她还小”
静虚叹了口气,她摇头,没有说话。她也知道李令月还小,根本没能力处置这样的大事,但静斋的规矩在这里,入世传人是等同于太子一样的存在。你把问题推给她,当然是不对的;但你当她不存在?那当然更不对了。
何况是李令月自己找上来。
她如今只希望李令月有快速联络师妃暄的渠道,把消息传回静斋,然后大家就都可以轻松了。
“他们围攻侯希白,详细地点在何处?”李令月问了,她神情很平静,语气很沉着,像是觉得这件事并不算什么大事。这让尼姑们有几分欣慰,静斋传人或许年纪还小,但心‘性’是足够的沉c足够的稳。这也就够了。
“并不太远,就在洛阳城北城‘门’一百余里开外的绿梅观内。”静虚平平道,“那里的‘女’尼极擅养梅,如今梅‘花’‘花’期将至,侯希白本是去赏‘花’的,谁能料到魔‘门’中人早已对他设下了埋伏?”
“好。”李令月一点头,抚一抚怀中的‘色’空剑,“我这就过去。”
老尼姑们大惊失‘色’,静虚颤声道:“您要去哪里?绿梅观?您去那里做什么!”
“救侯希白呀。”李令月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侯希白是师父好友,如今他陷入危局,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定然要去救一救的,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师父。”
“不行,不行,这万万不可呀令月仙子!”所有尼姑都惊跳起来,参差不齐地惊呼c嚷嚷c阻拦,静虚下意识要扑住小小的李令月,被她寒冷眼神‘逼’了回去,她慌张道,“您知道那里有多少魔‘门’高手吗?仅‘阴’癸派的高手就有二十多人,再加上其他外援”
“不是问题。”令月漠然说。
静虚绝望地看着她:“您涉世未深,不知道这些人的可怕,您”
令月转身去牵马。
“您不能去!”静虚嘶声,“您会被他们杀了的!”
令月翻身上马,口中轻轻一个呼哨,马儿已纵蹄而去。老尼姑们‘乱’成一团,静虚大呼:“走,我们跟上去,跟上去”
尼姑们手忙脚‘乱’,静虚的师妹大叫:“有谁会骑马?会骑马的过来!”好在这永慈庵是京中有名的庵堂,庵中的尼姑们大多出身不错,综合素质也较高,再加上有些人习武,会骑马的竟然有十几人。谁知大家上下一搜,庵中只有四匹矮小的本地马。
静虚带上师妹等三人骑马直冲出去,却只能看着身骑紫燕骝c手提黄金鞭的富贵小公主扬长而去,望尘兴叹不已。好在天不绝她们,还没出北城‘门’,一队金吾卫看这几个尼姑行踪古怪,拦住她们:“干什么的,干什么的?奇了怪了,天都快黑了,师太们要去哪儿?”
静虚给他们拦住,心中发急,手心出汗,愤怒道:“当今太平公主遇险,我们赶着去拦她,耽误了我们,你赔得起公主的‘性’命吗?”
金吾卫们只觉得匪夷所思,双方纠缠不休,正巧一队内卫经过,神出鬼没的内卫们刚接到皇帝指令,说自家更替了主人,有个小‘女’娃如今掌控他们身家‘性’命了,正一个个内心里呼天抢地,闻言又惊又奇——
“好,老尼姑,你带着兄弟们去看看,这小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安安分分在上阳宫享她的清福,跟那帮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倒腾什么!”
那一天,洛阳城和城郊的居民们都很惊讶。一个素衣小‘女’孩身骑骏马c背负长剑而去,这样的场景可不常见;更不常见的是,四个青袍老尼姑呼天抢地跟在后头一路狂追;还要不常见的是,老尼姑后面居然跟着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