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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敏之对杨凌霜的有限保护,自然没有贺兰敏月对情敌的无限仇恨来得深刻。于是杨凌霜最终被贺兰敏月带回宫廷,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情了。
“我不明白,我实在不明白”驶向皇宫的马车里,徐书颐喃喃低语,“我实在不懂,贺兰敏之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她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爱他?我左看右看,死活也看不出来他的好处。”
李令月很想当做没听见,奈何徐书颐直直盯着她,等她解答。令月道:“你理她们呢。”
徐书颐追问:“你说,他到底哪里好。她们一个两个的,莫非都瞎了眼。”
令月被她紧盯着不放,尴尬道:“或许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完这话,她自己先被雷得颤抖了一下。
徐书颐长长叹息一声,把发烧的双颊放在小案案几上冰一冰,她神情烦躁不安。
令月却暂时没空去照顾小姨波动起伏的心理状况,她听着前方的动静,忽然掀开轿帘:“来人!去打听打听,前面魏国夫人的车驾里出了什么事?”
侍从们都知道她是太平公主最亲近的侍女,几乎等同于姐妹的存在,在帝后面前也极为得脸。两个小女孩整天形影不离,嘀嘀咕咕的不知密谋些什么,他们惹不起也管不了——甚至有时候,连这俩孩子到底谁是太平公主,他们都搅不太清,只能依靠服饰辨别。
很快有人回话:“魏国夫人同一名女官起了争执,两人推搡时一不小心,魏国夫人把头磕破了。”
什么起了争执,只怕是欺负得狠了,杨凌霜反抗吧。
令月问:“要紧吗?”
“随行的医官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这几天要静养,不能见风。”
“那个女官怎么样了?”
“押下去了,等候魏国夫人发落。”
“哦。”令月靠在窗棂上,漫不经心似的下了另一道命令,“派个人过去,把那女官提到我宫里来。别让她在暴室受折磨。”
“啊?”
一面玉牌落在那名内监手里:“见此牌如公主亲临,在暴室提个女官没问题,去吧。”
杨凌霜脸上虽有伤痕,精神状态却还好,甚至有功夫去洗了把脸c梳了下头c换了套宫中的衣服,这才过来拜谢太平公主。而且,她并没有弄错正主儿:“谢令月公主。”
“起来吧。”令月拉过她手,和蔼可亲地将她扶起来——当然顺便查探了她的内功心法,贺兰敏之倒没说谎,这女孩确实是慈航静斋的人。
“你日后有什么打算么?”徐书颐问她,“是留在宫里,还是想回贺兰府做贺兰夫人?”
“敏之他虽然是个极好的人,可惜我却是微贱之躯,万万不敢肖想去做什么贺兰夫人的。”杨凌霜这话说的竟是真心实意,倒让旁人嗔目结舌,她深深地叹了一声,才道:“至于今后,我想去服侍令月公主。”
书颐朝令月打眼色,那意思是“又一个看上你的”,令月忍住笑,问她:“你还想回慈航静斋?”
“我想回静斋,可惜回不去。公主是静斋下一任斋主,也只有您能够帮我。”杨凌霜款款叙说,“何况我与魔门有深仇大恨,他们不来杀我,我也要想方设法报仇,除了静斋我还能去哪里。”
“与魔门有深仇大恨?你是说贺兰敏月?”书颐问。
“我不过被贺兰敏月扇了几耳光而已,如果这就叫深仇大恨,那世上的仇恨也未免太多了吧。”杨凌霜淡淡道,“不怕公主怪罪,我说的仇人,是太子殿下。”
“太子?魔门?”书颐呆道,“就算不是贺兰敏月,那也该是贺兰敏之吧?关太子什么事?”
说到贺兰敏之,杨凌霜眼中闪过柔情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