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昏暗的眼中闪烁出光亮,“女人这一辈子,是傻或者是聪明,总是会过去的,要是曾有过一个喜欢的男人,那又另当别论。”
阿娇沉默,在窦太后的只言片语中她得知,当年的文皇帝几乎是个完美的丈夫——完美到让人不安。
直到邓通出现,窦漪房才晓得自家丈夫到底哪里不对。
如果名利都是云烟,如果世事不过幻梦,那爱情也一定有存在的意义。
谁曾让你心动c心痛c心悸c心灰若死?
一定有这么个人存在过吧。
他让你发现,手会抖,心会跳,脸会绯红,眼睛闪烁如星,有他在,梦中的梦也是最真的。
就像紫英,他站在卷云台上望着昆仑山麓时,山风鼓起他蓝白色的长袖广衫,梦璃总是会有冲动,想不顾一切地拥住他,要多用力有多用力。
那时在承天剑台,每到傍晚的时候他回山来,梦璃在剑室里调香,看着漏斗中水一滴一滴地滴下去,“滴答”“滴答”,她望着望着就出了神,心里有一种焦灼的喜悦。
窦太后爱怜地拍拍外孙女的手:“你还这么小。”
是,青春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年轻人体内自动分泌一种抗抑郁素,就算最伤心的最牵念的往事,回忆起来也不过是另一种蜜甜的忧愁。
“不说这些了。”窦太后正色,语重心长,“阿娇,你和彻儿婚事不谐,这也没有什么,但是无子却万万不可。曾经的吕太后也将外孙女嫁给了皇帝,她就用了个最好的法子。”
阿娇不答。
“留子去母末世之灵狐最新章节。”窦太后声音低哑,“刘陵是最好的人选,若她生下一个皇子,那,阿娇,这就是你的儿子。你要把他扶上太子之位,他会是你一生的保障。”
“谢谢外祖母教导。”阿娇低眉如是说。
“王娡不会让她活下来,你要留意。”
“没关系,要是刘陵连活命都不能,她也不是刘陵了。”
“阿娇,你把庄青翟他们叫进来。”窦太后闭目说。刘彻这么弘扬儒道,到底是与她的心意不符,她等得够久,现在要有所动作了。
阿娇起身,老太太忽然又叫住她,“等等,来人,去内室把我枕边的金匣子取来。”
阿娇一怔,略微知道那是什么。
窦太后将它打开,露出半道虎符,轻轻抚摸着,神情一瞬间无限怀念。
“这是先帝留给我的虎符。如今,我把它交给你。”
阿娇将它接了过来,窦太后轻叹着:“先帝就是担心刘彻会胡乱用兵,因此才将它交给我保管。但死物就是一件死物,阿娇,你需记着,人才是最重要的。”
阿娇说:“陛下是天子,所有人都是他的臣民,理所当然为他所用。在用人上,我比不上他。”
“不错。”窦太后静静说,“但你也有你的优势,他会犯错,你不会;他需要防备臣子,你却尽可以示恩。”
阿娇将虎符收入袖中,郑重一礼,走了出去。
又过了几日,窦太后和阿娇接到密报,赵绾和王臧打算上书请求皇帝废除太后参政的权利。她们两人坐车连夜赶回长安,赶在上朝截下了刘彻。
“皇帝,你翅膀硬了。”窦太后在阿娇的搀扶下坐正,威严地用昏暗的双眼凝视皇帝。“你就这么不待见你皇祖母吗?”
“不是的,奶奶。”刘彻勉强微笑着,偷眼觑太皇太后的脸色,“这话从何说起,孙儿正打算去上朝”
“赵绾和王臧今天要上什么政令,皇帝你真的不知道吗?”窦太后严厉地问。
“孙儿并不知情。”刘彻暼过阿娇黑湛湛的眸子,不知为何声音发涩。
窦太后闭着眼睛不说话,偌大的长乐宫内鸦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