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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世间原本有着“书香门第”的说法,梁浩轩也勉强说得上吧?

    不过,这个秋日午后,将那本连环画《杜十娘》看了几页后,他却有点心神不定了。反正以前也草草看过一次,大概的故事情节还是有所了解的。这次找不到感觉,那就算了吧。这样想着,他也就释然了。

    大门右侧(偏南)有一个大致呈圆柱形的石凳。这石凳是一个整体,镶嵌到地底下。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梁浩轩也懒得去想;他只知道,坐在这石凳上,丝丝缕缕的凉意沁人心脾,甚是惬意。

    街道也不过四五米宽,街道对面的房子,自然看得出清清楚楚了。坐在石凳上,稍稍抬着头,对面屋子的瓦片自下向上,接近四十五度角。形象的说,就是一个斜坡了。长年累月之下,那些瓦片黑灰一片,像是夜幕即将退尽的天空。是这样的,因为秋天午后的阳光,多的是透亮的灿烂:因此,尽管那些瓦片已是颇为暗淡了,在阳光的照射下,依然透出些许亮意来。如果看得再仔细些,你还会发现,瓦片之间原本有着一些极细极细的尘埃。在这样一个吹起些许微风的午后,那些尘埃也就轻轻飘悠起来了。而透亮的阳光下,这飘悠,倒有些氤氲的气息。梁浩轩的思绪,也就此揉进了那飘悠的微尘:哦,那本《杜十娘》,为什么看不下了呢?小赵?!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想起小赵来。其实,除了美丽之外,两个人是大有不同的啊!当然,有些念头是突如其来的,就像是平地里猛地刮起一阵风,你是管不了那么多的。现在是秋天了,倒是应该想一想与劳动c收获有关的事情!

    不错,民以食为天,劳动方面的事情,值得你一想再想的。

    我们的语文课本里,那些反映旧时代困苦生活的文字,还是颇有一些的。比如说《半夜鸡叫》,那几个穷苦人,就是实在受不了地主老财的“得寸进尺”,才想办法将那半夜装鸡叫,想多榨一些长工血汗的周扒皮整治了一番。当然,我们这一代人,长在红旗下,那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再有的了。哦,和前几年相比,现在的生活,好多了!至少,那些饿肚子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前些年,也就是生产队时期,生活还是有点困难的。

    哦,那样的生活,该怎么说呢?

    那时,我家还住在龙潭边。那几年,总有那么几天,是靠红薯芋头顶餐的。所谓顶餐,就是说不煮饭了,就靠这些红薯芋头充饥。当然,那时我们还是小孩子,饭量不怎么样,有时倒觉得新奇c新鲜c好玩。哦,记得那时候还有那样一种“菜谱”,叫做“青蛙跳塘”!怎么回事呢?那样的一个夜晚,反正是不住大米饭了;只有,只有面粉了。蒸馒头嘛,不怎么好吃。于是,就在大锅里煮上满眼的滚汤,将和好的面,拇指稍大的放到锅里。随着水的沸腾,再加上锅铲的搅动,还真有点像是青蛙在塘里跳着。当然,比起馒头来,“青蛙跳塘”更受欢迎些。一来可以在水里放些青菜,二来由于有汤水,吃起来不至于太干渴。

    记忆犹新的,还有掰花生的那一幕幕。

    年关将至,生产队里也没什么地里的活儿了。于是,队里的仓库,和仓库连在一起的队里办事的房子,房子前面的地塘(晒谷场),就成了掰花生的好地方。一般情况下,收好并晒干的花生,是带壳的。平时队里活儿多,也就暂且把它们堆放在仓库里。到了农闲时节,就可以让它们出来“透透气”了。

    掰花生,简单地说,就是把花生去壳;掰去了外壳的,就是平时所说的花生米了。

    哦,明晓玉不是我们队里的,怪不得很少见到她。

    掰花生,这样的活儿,对力气的要求,不算太大,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一显身手”。

    岭南地区,天气蛮好的啊!即便是书上所说的“寒冬腊月”,掰花生的那几天,也是风和日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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