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西西真是个小美人胚子,阿娘看着都觉着妒忌。”
“真的吗?西西当真这么好看,我不信,阿娘肯定又是骗我的”
“哈哈哈!当真,当真,我的阿西自然是好看,可若是比起你阿娘嘛!还是差一点的。”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将阿娘揽入怀中,轻轻在额头上偷了一吻。
“怎得这般放荡,西西面前也不知道收敛!”阿娘娇嗔着瞪了父亲一眼。
西西莞尔,这天天腻死人的场景,她早就习惯了。一转眼,阿娘满身狼藉,将她扔下悬崖“西西,活下去,去九妄山,去找你临姨。”
“阿娘!”长安从梦中醒来,明明是冬日,却出了一身汗,浸湿了衣衫。素雅!主子,怎么了,素雅推门而入,只见长安一身狼藉,急急走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主子又梦魇了?”
“嗯!为我烧些水吧!”
洗浴室里,长安靠在浴桶上,层层水汽熏着她的脸,在那些似有似无的烟雾里,有阿娘的宠溺,有父亲的纵容,有阿仇温柔的笑脸,牵着长安的心,“等我!”
“主子,五皇子来了,在侧间候着呢!”门外响起清风的声音,方才将她拉回神。
楚洛璟静静歇着,屋里点了特制的熏香,浅浅淡淡,尽是她身上固有的味道。入了口鼻,扰了心神。屋外寒风潇潇,稀稀疏疏的杂音入耳,却只听得见那轮椅在地面上遗留的余声,渐行渐近。屋门打开,清风徐来,表面里是波澜不惊,只不知谁的心间已翻涌成夏。四目相对,一个眼里是柔情似水,一个眼里是蔼蔼尘沙。
忽见她眉眼幽幽,脸色不佳,“小先生,莫不是近日旧疾又犯了,脸色如此之差。”手心紧紧拽着衣角,极力遏制着内心的担忧,生怕这心思化作行径,伸手扰乱了她的盛世年华,她的坚固防守。
小先生,你可知,你成了楚洛璟的心上人!
“并未,只许是天气凉寒,而我受不起罢了!”
“无事便好!”松开撰住衣襟的手,小先生,无论多久,你的余生,我希望我楚洛璟能相陪,待年华逝去,霜雪落满头,那也算是你我的白首。
“今日来,我是想问你为何对付丞相又为何与赵启言交好?”
“怎么,五皇子这是要正式与我为敌了吗?”
“小先生当真是伤我的心,这么些时日来若楚某真是要与你为敌,何必等到今日,又何必”何必带你去看山花烂漫,何必日日哄你入药,何必将你放在心上。若只是利用,那我楚洛璟也太不堪了些。
长安看着窗外的梅树,今日的雪尤其的大,雪落满枝头,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却又无法拒绝那一片雪白,借以此来覆盖住沾满枝头的污泥。
“为何要对付丞相府呢!。。。大概是为我这残破不堪的身子争一口气吧!”
“小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想感同你的身受,想知你的痛,想靠近你,想帮你,楚某的心思,你该是知道的吧!”
撑在轮椅上的手开始收紧,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将轮椅转至窗边,目光闪避,久久不语。到底也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而已,哪里积攒来那么多的年少老成。
“你可知,这是我生命力的第几个冬季,十一岁之前,我愿是及其喜欢冬季的,那时阿娘会与我在院里堆雪人,打雪仗,父亲则会把披风给阿娘披上,然后一同对付我,父亲就是阿娘的小把手,若我惹阿娘生气,他便要罚我,那时候的雪虽是冰冷的,可在我眼里它还是雪白的。如今我该是十八了吧!可这后半生的雪在记忆里都是红色的,飘飘摇摇,落地成血,那些,是阿娘的,父亲的血,只要我睁开眼,这满目的红色便急急的呈上我眼前,挥之不去,啊娘说,西西,别看,可即便我不看,不想,这满身的疤痕伤痛,哪一刻不提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