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在这摊点上瞅看逗留,程波急急赶到瓜果摊点,寻找几位相好。原来,往常逢集,义忠c得绩c建功等人断不了来这里摸桃窃梨,程波也来凑数沾光。可今天不知何因,程波把街面游了个遍,也未见几人踪影。倾耳听那电线杆上的喇叭,已没有了声响,只得怏怏而离。正行间,只见街道上一群人将一辆车子围拢,他好奇地挤入人群,张目观看,不由喜出望外:原来车厢内是大半车鸡蛋大小的毛桃。程波屏住呼吸,两眼紧盯手持秤杆的卖桃人,慢慢将手伸入车厢,趁卖桃人看秤之际,飞快将桃拿出车厢,塞进衣袋。
俗话说,人心不足,得陇思蜀。正当他将手再次伸入车厢,说时迟,那时快,程波刚把抓桃的手撤开车厢,忽传来“把桃放下”的一声怒吼。程波连忙将右手背在身后,两眼看着卖桃人,若无其事地一般。“这个怂娃,让你把桃放下,听见没有?”卖桃人边说边向程波走来。这时众人齐把眼光投来,程波自知难以逃脱,索性将右手的桃向车厢内一投:“谁稀罕你这烂桃,我再到别的摊子上去买。”被这一投,卖桃人不由瞪大双眼,指着程波骂道:“你这个孬种,若不看你年纪小,非抽你几个耳光。”被骂的程波正欲抢白,忽见喜云老师站在一旁,吓得他伸出了舌头,忙垂头钻出人群。
来到无人处,程波摸出毛茸茸的青桃,大口啃嚼起来。这里程波正吃得津津有味,身后忽然传来“社会主义好c社会主义好”的唱歌声。寻声望去,一位少年边唱边向程波走近。这少年,年纪与程波不相上下,长得敦敦实实,留着平头寸发,一身粗布衣着,十足的农家打扮。初时程波吃桃正津津有味并未在意,待这少年来至身旁,不由一惊,觉得似在哪里见过。程波正盯着少年凝思,忽见少年身后挎着两个书包,内中一个竟和自己丢的一模一样。也就在这时,程波想起了少年为谁,不由怨恨相聚,怒火中烧,顿时咬牙横目,狠狠摔去尚未啃净的桃核,紧握双拳向少年冲来。
那少年正得意洋洋,只听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等整个身子转过来,就传来“日你妈,谁叫你偷我的书包,这回老子非揍死你不可”的叫骂声。未及反应,程波两拳已重重打在少年脸颊上。突如其来的挥打,使丝毫无备的少年只觉头疼鼻酸,两眼直冒金星,他“妈呀”地叫了一声,便双手将面庞紧紧捂住。
终究是小孩格斗,心虚胆怯。见少年捂脸连声喊痛,程波一时呆呆站在旁边,竟不知所措。一阵酸疼过后,那少年叫骂着向程波冲来。二人你来我往,就在学校门外的大道上拼斗起来。看官,你晓程波为何与这少年作对为敌,二人之间有何隔阂?其中有个缘故,听在下道明:
那是几个月前的一个星期天,程波与义忠c得绩三人在矿澡堂洗完澡回家。正当几人肠鸣腹空c无精打采地沿着马路向河口行走之时,忽然身后传来“嗨,把路让开”的叫喊声。三人连忙闪至路边,一辆架子车擦身而过。几人举目望那车子,车厢没有前后挡板,车上放着两把铁锹,一把三齿耙,耙齿上还沾着泥土。这时,车子忽然一颠,先是把铁锹震下,接着又将铁耙震落在大道上。车子向前行了几米,方被人传唤停下。程波三人行至落锹处,与那人打个照面,原来是位敦敦实实c虎头圆脸c年龄约在十岁上下的少年。这少年上穿深蓝色褂子,下穿黑色紧身粗布裤,足蹬一双方口黑色条绒鞋。拉车少年把铁锹c铁耙归到一处,抬头望了望远方,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然后吃力地扛起那些用具向车前走去。
时间不大,那少年与程波三人来到车前,放过铁锹c铁耙,少年将车把扶起,绕进车辕。这时,只见得绩眨巴着两只明亮的小眼,接着又将小嘴凑至程波耳根嘀咕了几句。见程波含笑点头,这里得绩抢先跳上车子。也是下坡的缘故,车不似先前那样飞快,车尾与路面摩擦的声音,让人听起来觉得非常撕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