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给儿子做了件红裤衩,说是驱邪保平安。虽是如此,邵新延终究以后得了不敢遇吓c遇吓就尿裤的毛病。邵新延脑子反应迟钝,记事不清,上学时也只能跟着群童打哄哄,混些时日。有次,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个“一”字。邵新延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才说出是扁担,只逗得班里同学和老师大笑。隔一日,老师又问这字,邵新延急得满脸彤红,还是答不上来。气恼之余,老师点着他的脑门说道:“你呀你,以后不要叫邵新延了,干脆就叫少心眼算了。”同学们见邵新延耳朵既大又前扇,且两眼圆瞪,衣襟上常沾虎头。自此,人们有叫他老虎的,有叫少心眼的。说起少心眼,在下并非夸张,他上学三年也没学会甲乙丙丁。乐好夫妻无法,只得停了儿子的学,让在家里给牛割草或干些杂活。直到以后父母去世,少心眼还是光棍一条,靠拉车卖水装煤车混日子。此是后话,不再去提。今晚,被母说起少心眼就是因此。
“快出去看看,那人是不是钻到咱牛房里去了?”乐好妻唯恐家里的牛被人盗去和在牛槽里放些什么,焦急地催促着丈夫。
虽是自家院落,可漆黑啥也看不见的夜里,乐好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担心被坏人暗算。为防意外,他让妻子提马灯在前,自己手持擀面杖在后向牛房而来。
再说程波一脚踏空,一头向院下栽去。因两手抓摸不到东西,他本能地将头抱住,只好听天由命。说来程波真是侥幸,在牛房与窑洞的连接处是个土天窗,窗口高出牛房约两米。为防止雨水飘入窑内,天窗前垒了些青砖,又突出了几块蓝瓦。滚下的程波正好将屁股撞在天窗,虽是撞落一块瓦,却将程波身子弹向牛房,接着滚下牛房,将一根晒衣被的长绳碰落。这便是:因有窗助绳拦护,才得保命人平安。程波跌倒在地,只觉头晕腿软,爬起没行几步便栽倒在院角的一堆玉米秆旁。
这里乐好夫妻在牛房里瞅了个遍,也没发现可疑之处。两人又一前一后来到房外。没行几步,就听妻子“啊哟”地叫了声,接着说道:“孩他爹,你看!”
顺妻子灯前观望,落好举起的擀面杖慢慢落下,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双眼紧闭侧卧在地上。
“这是谁家的小孩,咋睡在这里?”邵乐好不解地问着。
“哎呀,我知道了,你看,这孩子肯定是从咱窑背上跌下来的。”妻子指着院中落下的土块c摔破的瓦和窑顶说道。
“对对对,肯定是从上面跌下来的。你赶紧通知他家大人,别让死在咱院里。”
“我又不知道他家大人是谁,半夜三更咋通知?”妻子抢白着乐好。
这两口正在为难,只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闪进了小院。
“谁,你们是干啥的?”乐好大声问道。
进院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寻找程波的得绩c义忠二人。被乐好询问,得绩开口应道:“刚才小喜从上面掉下来了,我俩是来找他的。”
“你俩看看,是不是他?”乐好妻子用灯照着程波让两人看。
“就是,就是!”得绩边答应边和义忠去扶程波。
“你俩不要动他,得让大人抱着才行。知道他爸叫啥,家住哪里吧?”乐好边制止两人不要动手,边问着程波的家长和住处。
见程波人事不省,得绩结巴着说道:“他家在在沟对面他爹是程全安!”
“原来是全安的儿子,让我喊他过来。”乐好不假思索,在这沉黑寂静的夜里,就“程全安,程全安”地叫了起来。
再说全安和女儿绿叶下班到家已近黄昏,直到晚上十点多钟仍不见程波归家。两人正心里着急,全安忽听对岸有人呼叫自己,忙出门答话:“谁叫我,有啥事吧?”
“全安,赶快过来吧,你儿子从我家窑背上摔下来了。”乐好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