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从未受过如此欺负的程波被捏得疼痛难忍,不由胆从肝来,怒从心生,抡动双拳朝启民面门就是几下。毫无准备的启民,只觉眼冒金星,鼻酸嘴疼,一个后仰跌倒在地。
打倒了启民,程波一阵高兴,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余怒未息抬腿又向启民踢去。也是程波那鞋宽大,烂了几处,一个用力,那只鞋竟如飞起的雏燕,在几米外落下。
正当程波弯腰捡鞋之际,启民忽从地上爬起,两眼噙泪,叫骂着扑来。惊慌中,程波顾不得穿鞋,抡动着那只烂鞋又与启民打在一起。虽说两下有损,还是程波占了那只鞋的光,只打得启民有退无进。看看来到河岸,只顾防打的启民也听不到人们的提醒,一足踏空,竟跌下急流的小河沟内。待从河中站起,已浑然成了落汤鸡。五月的天气,虽说水不冷,可下河的人还是很少。被这冷水一激,启民禁不住打起冷战。他看看围观的人们,又看看叉手在腰的程波,忍不住咧着大嘴叫骂起来。就在程波c启民一个在河内在岸上对骂之时,绿叶急急来到河边。她边挽裤子,边脱鞋,下水把启民扶上岸。好一阵劝慰,启民才怏怏而去。
自此,启民见了程波只是远躲,跟随启民的那几位小童也不敢将程波小视。时间一长,群童竟与程波混得烂熟。当问及启民时,这些小童你言他语,尽说些启民欺人的话。原来启民住在河口上游,家有兄妹四人。因启民是随母来到强家的,继父一者忙于矿上工作,二者自己也有骨肉,因而对启民管教并不严厉。启民母虽有心去管,可那几个小于启民的儿女就折腾得她不可开交。后来虽把启民交代给嫁出的大女儿管教,那也是远水难解近渴,隔山不能见物。启民无人管教约束,好似天马行空,任去任来,整日在河口街上打转转。因无钱去买摊点上的果品,就学会了偷窃毛病,后来还结识了附近一些小童。启民仗着自己个大身壮,竟指示群童做事。窃来的东西,启民多吃多占。群童心中虽有怨气,因惧怕启民,只好顺着,后来干脆将启民唤作欺民。那一日,程波与启民拼斗,群童坐视不管,正是启民平日所欺之因。
闲言少叙。群童中有四位与程波甚是亲近:一位姓萧名义忠,瘦高身材,瓜子形小脸,两眼炯亮,因他舌短口语不清,招人嬉笑,小名唤作“蛮蛮”。二一位姓邵名得绩,个小身单,脸面又不甚白净,因长得圆头圆脸,亲邻与他起个绰号,叫做“酸枣核”。三一位姓张,名建功,小名又叫“毛孩”。末一位就是前文书中提到留有小辫的小狗,姓潘名贵安。这四位有的是兄妹们多,家长照顾不及的,有的是被大人娇惯放任自由的。因几人都居住在河口附近,于是这河口竟成了他们游玩取乐之地。
时值六月多天气,炽热的阳光照着潮湿的大地,人们如在蒸笼一般。道两旁刚舒展了身躯的青树叶,又被晒得缩卷了身子,无精打采地爬在树干上。树阴下,人们把草帽c手帕当作扇子,在脸前不住挥动。被拴在树桩上等待拉车的牲畜或站或卧,喘着粗气,不停地用尾巴驱赶着叮上身子的牛虻和蚊蝇。这日,程波与义忠c建功c得绩c贵安一行五人来到河口上游。在这里有一南北横跨c长约二十米的拦水坝。坝中央两个见方不足一米的缺口,河水如两头雄师吼叫着冲下近四米高的石坝,将坝下打出个约有六七米大c水深过人的圆形水潭,潭水沿北山根向西直下。在拦水坝上方的东南侧,一股清流穿过马路下的石洞,转西流入小河道,这里就是大小河分开的源头。因时日久和河水漫涨的缘故,如今泥沙已将坝内填平,坝下不大的水潭成了河口青少年平日里游泳戏耍的绝好去处。今日,年纪大的因到学校上课,这里的人显得稀少。脱去衣服,五人先是在过脐深的水里扎猛子c开水战,后将个人的湿裤用细绳将裤口扎住,使腰口对着水面,自己则爬在鼓起的两裤腿之间,两手不停地扒着水,又用两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