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只是众神降给我们这些不虔诚的人的惩罚,我们也就认了。”他咬牙切齿说,“可是不是那样!那不是天灾,也不是神的惩罚!维纳尔河本来不该决堤,我们的城市本来不该被淹没,我们的亲人本来不会死掉——”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了起来,他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
“维纳尔河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就一直无人休整!河堤也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维护!这样怎么可能不决堤?”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曾多次一起前往执政厅,请求执政官尽快维修河堤,可是每次都被赶了出来。老人们一直也很不安,曾经商量过要不要在汛期的时候提前避一下,但是没想到,这次维纳尔河汛期提前,于是河堤果然决了堤,淹了城,我的妻子和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洪水冲走,直到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到——”
说到这里,这个能率领难民攻打艾尔镇的刚强男人竟是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他的话引起了四周和他一样受灾的难民们的共鸣,甚至有一些同样失去亲人的难民已经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想起尸骨无存的婶婶和弟弟,克莉也使劲揉起了通红的眼。老人侧过头去,不忍心看自己的儿子那痛苦的模样。
吉亚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激动的情绪强压下去。
他稍微缓和了一会儿,然后强忍悲痛继续说了下去。
“不止如此,明明是城中的那些权贵造成了这一次的灾难,可是,他们不仅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竟是连我们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的救济粮草和救命药都要吞下。”
“他们毫不客气地将失去了家的我们视为垃圾,赶出了维纳尔城。”
“我们已经失去一切,背乡离井,可是这还不够,他们还将让他们手下的士兵假扮成盗贼,夺走我们的妻子,将我们的孩子作为祭品送上祭坛。”
说到这里,他泛红的眼眶死死地盯着伽尔兰,说出的话一字一句宛如撕裂一般。
“王子殿下,在那些权贵眼中,可曾在乎过我们的死活?!”
听着吉亚那字字血泪的控诉,伽尔兰久久不语。
他环视了一眼四周,看着那些难民们悲愤的眼神,还有已经控制不住哭出声来的人们,心情一时间也沉重得厉害。
那些维纳尔城中的官员和权贵所谓的敲骨吸髓,恐怕就是如此了。
在他们眼中,平民就如同草芥一般,顶多是他们圈养的畜牧。
他们那如无底洞般永无止境的贪欲,让本该守护子民的他们成为了令子民们闻之色变的吸血虫。为了自己的富贵,他们恨不得将这些平民的最后一滴血、最后一点骨髓都榨干,生生吸尽。
“你的控诉我已经听到,维纳尔城的官员以及贵族所做的事情,我也已经查明大半。”
伽尔兰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王兄正在前往维纳尔城的路上,不日即将到达,等到那个时候,他会做出公正的判决,那些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卡莫斯王的威名引起了一阵骚动,听闻卡莫斯王即将亲临维纳尔城,无数人的眼都亮了起来。
可是,在这一瞬间之后,那些亮起来的眼神一个个又变成了惊恐,还有惧怕。
他们袭击了艾尔镇,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暴民,是叛乱分子。
公正的卡莫斯王一定会处决那些贪官污吏,但是,他们这些叛乱分子同样也会被处决,同时,还会株连他们的妻儿和亲人。
想到这一点的众人都慌了起来。
但是,不管多么害怕,也不曾有一个人想到要和卡莫斯王对抗。
对他们来说,王是神在人间的化身。
与卡莫斯王战斗,就等于是在和神战斗——那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众人将慌乱的眼神投向了他们的首领,那名跪地的男人身上。
伽尔兰同